脑袋里想法多了,表情和动作反而少了。
他呆呆地看着裴元瑾,而对方也在看他。
江上升明月,明月照轩窗,从远处看,两个对望的影子,好似有无数的话要倾诉,然而现实中,却是无声亦无言。
不是无话可说的凄凉,而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裴元瑾突然微微倾身,问:“你呢?”
傅希言一怔,本能地抗议:“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
这话不讲道理,可裴元瑾竟然退让了:“好,你问。”
傅希言想了想说:“你父亲原本给你安排了亲事……你不会觉得可惜吗?”他只见过一个,虽然对方对他态度不好,可跳出双方尴尬的“情敌关系”,单纯以男人的眼光看,也不得不承认夏雪浓的确是个又漂亮又聪慧的女孩子。
然而裴元瑾道:“不可惜。”
父亲的安排是他原以为顺理成章、理所应当的人生,而目的,不过是为了《圣燚功》更加完美完善,所以不曾费心,更不必思量。
若没有傅希言这个意外,他大抵会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像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努力练武那样——练武之前,他从未想过喜不喜欢练武,要不要练武,因为在父亲的引导下,练武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
然而,傅希言这个意外终究还是来了。
顺理也未成章,理所不再应当,于是思考就成了必然。
生平头一次感到措手不及,捧着烫手山芋不知如何处理。然而他人生信条一向明确,认定目标,勇往直前,既然目标依旧是那个目标,那自己只要朝着目标前行便好了。
所幸,对方除开外表与性别,并不糟糕,甚至,那胖乎乎的外表看久了,竟觉得十分可爱。
想到这里,裴元瑾想起他有件想做很久的事。
他一贯是既然想做便做吧,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在傅希言怔忡惊愕的注视下,捏了捏他那胖嘟嘟的脸蛋。
手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不,应该说皮肤的细腻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由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
傅希言:“……”
这这这,这不就是标准地调戏良家……胖男吗?
他瞪圆眼睛,举起胖爪,准备来一番大义凛然的斥责,然而爪子才伸出去,就被被半路截住了。
裴元瑾捏脸之后,有点上瘾,忍不住捏了捏胖胖的爪子,软乎乎的,肌肤也是一样的细腻柔软。
傅希言:“……”
可以确认了。
自己的确是被调戏了。
他猛然抽出手,退后两步,一脸“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谴责之色,手点点点的时候也不敢伸得太长,只能缩在胸前:“裴元瑾,你,你居然……”
裴元瑾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反而问:“你今天不练功吗?”
话题转折太快,傅希言一时没拐过弯来:“练功?”
“你不是想早日练会‘控灵术’?”
“‘控灵术’的秘籍我还没有呢。”傅希言一时愤怒,说出了心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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