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
练轻功,我要飞得更高,我要转得更圆……
初六。
私教在院子里摆了一桌茶点,考验三天的训练成果。
傅希言站在院子里,望着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白虎,伸出手指,挑衅地勾了勾,然后在白虎蹬腿一跃的刹那,双脚踏空,几步蹬上屋檐。
裴元瑾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手指微微一拨。
小樟出现在傅希言身侧,抬手劈出一掌。
傅希言的“碎星留影”还不太熟练,只能照着秘籍所教的路线,摇摇晃晃地转了个圈避开,然后小桑就在他躲避的路线上等待,见状又是一掌。
傅希言下意识地凌空跃起,徒步登空。
“吼。”白虎不知道何时上了屋檐,潜伏在旁,此时一跃,脑袋正好撞上他的肚皮。
傅希言暗咒一声:老虎上屋顶是什么操作?
“踏空行”虽然有一定的滞空能力,却没什么防撞手段,眼见着白虎“投怀送抱”,傅希言牙根一咬,干脆卸去真气,让身体猛然下坠。
跃起的白虎从他上方扑过,傅希言落到屋顶的刹那,真气重新运行,横掠数丈,恰好避开小樟和小桑的合围,缓缓落到裴元瑾的茶座边。
他舒出一口气,顺手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教官,我这次抽考合格了吗?”
裴元瑾道:“机变有余,运用不足。”
他放下杯子,轻轻一跃,从傅希言刚才所站的位置开始,将傅希言刚才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同样的路线,他走来便全然不同。
不但“碎星留影”步法走得行云流水,“踏空行”也是从容不迫,中间的衔接更是水到渠成,仿佛两套功法同出一脉。
然而傅希言学过之后,自然知道这两套功法不但真气运行毫无关联,而且步法也是南辕北辙,裴元瑾能做到这一点,想来下过一番苦功夫。
听他如此感慨,裴元瑾轻描淡写地说:“两种轻功我今天是第一次看,也是第一次用。”
傅希言呆住:“然后就会了?”
裴元瑾说:“轻功的本质是移动,只要你掌握了本质,无论真气如何运行,步法如何挪移,都是一个道理。”
傅希言:“……”
这话说的,不就跟向学霸请教解题思路,学霸说“知识融会贯通,你就什么都会了”一样?
他心里不由唱起了一首歌: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你那装逼的身影……
裴元瑾伸出手指,在他额头点了点,傅希言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奈何那手指仿佛长在了他的额头上,任由他如何闪转腾挪,始终避不开去,只好停下来。
裴元瑾似乎觉得有趣,意犹未尽地问:“为何不再试试?”
傅希言摆烂:“累了。”
裴元瑾想了想问:“培元丹你服用了几颗?”
傅希言道:“三颗。”
裴元瑾说:“你的气息变化不大。”
傅希言不知道他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但的确说中了。他吃下三颗以后,真元没半点动静,任由他威逼利诱,始终不肯像上次那样一泻千里,遂也小气起来,不肯再喂。
裴元瑾说:“你先练真气运行吧。”
“我每日打坐两个时辰。”刨去白日里乱七八糟的事,他每日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这两个时辰还是从睡眠里挤出来的,勤奋得一塌糊涂,每每想到此处,自己更是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裴元瑾摇头:“真气运行犹如走路。你每日走同一条路,熟练后,固然可以缩减行走的时间,然而一换道,便又生涩起来。好比‘踏空行’与‘碎星留影’的转换,每次都会留出停顿的空隙。可是,既是走路,向左向右本该心随意动,为何要迟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