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辅说:“哦?城门守卫众多,难道没有当场拿下?”
“他轻功高绝,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就已经过去了。”
金吾卫刚说完,刑部的人眉毛就一跳,果然,傅辅抓住话柄问道:“既然没有看清楚,你如何知道那人是裴先生?”
金吾卫道:“他自报姓名了。”
傅辅呵呵笑道:“裴先生名扬四海,威震八方,仰慕者众多,常常被人冒名,二位不如再回去调查调查。”
刑部的人说:“那不知昨夜和今晨裴先生各在何处?”
这人是个厉害角色。
傅希言眼珠子一转,翻窗出去,一路小跑到自己的院子里,白虎看到他,立刻亲热地扑上来。傅希言下意识地跳开两步,等回过神来,才亲热地搂住它,摸摸他的肚皮:“你小爹呢?”
换了身衣服的裴元瑾从里面出来。
傅希言迅速转移话题:“金吾卫和刑部的人跑来问你今早翻墙的事,万一我爹顶不住,一会儿使人来叫你,你千万别认,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就行。”以裴元瑾的性格,他的担心十分的不多余。
裴元瑾淡然道:“他们不会来。”
傅希言揪揪虎耳:“你怎么知道?”
裴元瑾冷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万一他认了,对方抓是不抓?
若他拒捕,率领储仙宫与北周皇朝对抗,北周朝廷是会支持自己的下属,还是反手卖了下属,平息事端?
看当今天子一贯以来的作风,答案显而易见。
傅希言疑惑:“不想找麻烦,他们为什么上门?”
裴元瑾问:“他们在哪儿?”
傅希言指着正堂的方向。
裴元瑾拎起他的腰带,跃上屋顶,几个起伏,就到了正堂屋顶上。傅希言指了指旁边耳房,两人跳下来,从窗户翻进去。
这时,隔壁已经结束了问话,傅辅正要起身送客,刑部那人突然说:“听说贵府夫人心善,经常将府中旧衣物捐赠给慈幼局。我老家有个习俗,不穿的旧衣服要用火烧了,去晦气,反倒是糟蹋了。”
傅希言心里咯噔一声,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和他爹说到这一茬。他知道自己烧衣服的举动有些突兀,但当时没有其他办法,若是偷偷摸摸的烧,更显心虚。
当下,他就想推门出去,但傅辅已然开口:“送去慈幼局的衣服自然是精心挑选,都是吉利的,不吉利的自然也烧了。”
他这么回答,其实是怕慈幼局方面出了什么事,所以想澄清一下,却阴差阳错地呼应了傅希言为烧衣服编出来的说辞。
金吾卫和刑部的人走后,傅希言推门出来,给父亲竖拇指。
傅辅看向他身后的裴元瑾,抱拳道:“裴少主也在啊。”
裴元瑾说:“我带他过来的。”
傅辅不知道傅希言中间出去过,想:我儿子明明是跟着我过来的,怎么成你带来的了?
不知怎的,看两人站在一起,竟有些碍眼。
傅辅干咳一声,对傅希言说:“你奔波了一晚上,也该累了,快去休息吧。”
傅希言也的确累了,点点头,甩甩胳膊往回走,快进屋了,才发现裴元瑾还跟在身后,不由停下脚步:“裴少主还有事?”
裴元瑾说:“小桑养伤,小樟休息,你身边需要一个人。”
傅希言:“……实不相瞒,我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
裴元瑾不假思索地回答:“想睡也睡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