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他可以把傅辅那份干股交给傅夫人,结果是一样的,而让管家去做,就要另外出一份钱。
他当下去见了傅夫人。
等他把事情一说,傅夫人直接问:“香皂真有如此妙用?”
傅希言便拿出了成品。
傅夫人试用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股份比例不变,只是经营方面,她会另外请人,理由是:“做了官,还是要避忌些。”
点亮科技树,开奢侈品店,原本是傅希言在走投无路之下给自己找到的出路,奋斗得久了,就变成一种执念,如今听傅夫人这么说,重新审视这件事,便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走火入魔。放在前世,公务员也不能开店的。
他当下谢过傅夫人的好意,同意了这个方案。
傅希言走后,傅夫人的奶娘忍不住嚼舌头:“家中一贯没短了他的吃用,竟自己琢磨起开店来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白姨娘怀他的时候,人参灵芝,各种灵药,不间断的滋补,夫人嫁妆就不知出了多少,如今可好,分红自己拿三成,大少爷还要和其他几个分,简直是个白眼狼!”
傅夫人喝茶不说话,等奶娘下去传菜,便叫了管家来,让他挑个山明水秀的田庄,过了这个年,就送奶娘过去养老。
有些话以前说说倒也罢了,以后的傅希言,可说不得了。
第33章父亲的相思(下)
这几日,镐京城里下起了连绵小雨,细细的雨水夹在烈烈寒风中,打在脸上,有碎碎的疼意。
傅希言自入冬以来,就改坐马车上下班,速度虽然慢,胜在途中暖和。但今天一大早,他就回了车夫,自己穿着蓑衣去马厩里牵马。
马出来时,有些不大愿意地抖了抖身体,一个鼻喷打在他脸上,似乎在问:大冷天的还下雨,不在窝里待着,出去干啥?
傅希言擦掉脸上的雨水马鼻水,轻抚它的脖子,苦笑道:“大冷天骑马出去,当然是有苦差事。”
上次楼无灾说陈太妃侄子的案子要三堂会审,前两日消息已经下来了,今日上午陈文驹就要转到都察院大牢里来。为此,昨天右佥都御史下衙前还特意把他叫去叮嘱了一番,让他做事谨慎些,顺顺利利地将人接进来,平平安安地将人送出去,之后是死是活就与他们无关了。
故而,为免路上出现什么堵车、交通事故之类的意外造成迟到,他干脆提前半个时辰骑马上班。
进了都察院,早来的人果然不止他一个。
只在上班第一天照了个面的齐司务十分刻意地跑来送早餐,除了傅希言,在值不在值的司狱吏和司狱卒都有。
傅希言来者不拒地吃了,不吃对方不好说话。
果然,齐司务立马觉得气氛到位了,小声道:“装包子的油纸是陈家手艺,好用的很,别丢,以后还能用。”
齐司务走后,傅希言打开油纸包,里面还有个小油纸包,再打开,赫然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司狱卒们显然也有,见怪不怪地往怀里塞,司狱吏怕傅希言勋贵出身,看不上这事,便有些犹豫。
傅希言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两三口吃完包子,将油纸在手里一搓,直接丢进了旁边的炭盆里,笑骂道:“动作都利索点,吃一口还抿一抿,装什么大家闺秀哪!”
司狱吏见状松了口气,将拽在手心里的一百两银票悄悄往袖子里塞。
干这一行这么久,他收过不少打点钱,但这么大数目的,还是头一回。他知道,这不仅是因为陈家财大气粗,给得起,还是给永丰伯儿子这位司狱的面子——送少了埋汰,反倒得罪人。
他原本对勋贵子弟当顶头上司这件事,是很发愁的,生怕他一派公子作风,这不顺眼,那不顺心,整日里没事就折腾人,但没想到傅司狱不但比想象中好,甚至比前任都好。
一是花钱大方,经常请吃请喝,还私掏腰包给他们准备炭火。二是树大好遮阴,以前呼呼喝喝的同僚,如今也恭顺了许多。所以,对现状很满意的他,由衷希望陈太妃侄子到来后,能安分守己,不生事端。
卯中,衙役押送槛车进入都察院。
傅希言看着戴着枷锁坐在槛车里的陈文驹,有些意外。人还没到,钱就先打点过来了,凭着这份眼力见,陈文驹在刑部应该混得不错,可眼下这待遇分明被当作了凶徒重犯。
直到交接时,刑部捕头特意嘱咐,他才明白原委。
捕头说:“陈文驹是脱胎期高手,还请傅大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