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可以确认的是,他绝对站在与阿烬对立的一方,于是戒备心腾然升起,她尽力忽略掉自己所处的危险环境,丝毫不愿自己在此刻露现胆怯,而致阿烬被人捉拿把柄。
她不愿自己成他的牵制。
于是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我不是宁什么公主,只是芳娘娘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有籍有贯,不怕你查。倒是你,身为他国来使,竟敢如此无礼绑架官眷,你那雍岐的颜面当作什么?”
见宁芙犟着不肯配合,一旁的女黑衣人看不惯地上前言道:“君上,不如属下用些手段,来叫她松口。”
闻言,慕容肃目光警告地盯看过去,“紫菱,别再自作聪明。”
“君上!”
“我知道她身上的这些伤,都你干的好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若你之后再敢冒然替我作决,我不会顾念你跟随我多年的主仆之情。”
慕容肃敛神,移开目光,沉沉吩咐,“去备药膏。”
紫菱不情不愿地离开,而宁芙开始与他单独处于一间密室,只觉浑身的不自在。
尤其他目光太过大胆肆意,对她并不避讳地从上到下打量。
“大醴最受宠的五公主,何时受过这个委屈,放心,我命人帮你擦药,绝不叫公主白皙润嫩的皮肤留下丝毫疤痕。”
“……”
他像是认定她的身份,宁芙这回不再反驳,选择直接将其无视。
慕容肃的眼神则愈发强掠,他盯着她衣衫领口脱线的位置,似要好心帮她拢一拢。
宁芙见状一慌,凶巴巴地就要将他的手打掉。
“你放肆!”
慕容肃没再继续,只弯起唇角,开口揶揄她一时情急下的疏漏。
“对嘛,这才是公主殿下该有的姿态。”
“你离我远些。”宁芙瞪着他。
“公主为何对我就这般凶巴巴地不解风情,那日宴席之上,我看你与雍岐尊主眉目传情,可是温柔小意得很。”
慕容肃歪着头,这会儿忽的显出几分轻飘浪子模样,叫宁芙看着越发忐忑不安,生怕他会无礼。
“不过……五公主原本不是应该在西渝探亲,怎么会忽的出现在雍岐,你这样行踪不定,我们东崇那几位对殿下心生爱慕的皇子,可是要在大醴伤心扑空了。”
“我说了,你认错了人。”
慕容肃依旧笑得和善,伪装的和善,“还在否认。难道公主是被其强掳过来后,对其动心生了情?若真是如此,二皇子还真是要伤心欲绝。”
宁芙眸冷,抿唇不言。
见宁芙情绪始终不变,慕容肃的眼神忽的变得幽深。
离她咫尺之间,他存在感极强,同时眼神也十分掠人,“韩烬可以,那我行不行?都是庶子身份,我并不比他差多少,不如……公主跟我一道回东崇?”
“你离我远些!”
宁芙这次没了好脾气,一边声厉,一边用力向后去躲。
慕容肃不满她如此,很快蹙起眉头,试探地想要朝她伸手,去实际触碰。
然而就在此刻。
暗室房门猛得被强行击破,随即一把闪着寒光的锋锐匕首,从外直冲,精准插进慕容肃的手上。
声声痛嚎中,慕容肃跌扑向后,整只手掌都被强行钉在冷硬墙壁上。
紧接鲜血迸薄淌流,血污很快染上灰白色的墙面,分流而下,将阴冷暗室徒添几分腥诡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