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扯了两下都没有解开。
她就有些烦躁:“怎么就卡住了?”
语气里,还带着那么点儿醉酒后的微醺的委屈。
“卡住了?”他问她,语调儿懒散。
“嗯。”她还真委屈上了,“什么质量?!”
“便宜没好货,你开我给你准备的车,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他循循善诱,语气像是诱导小朋友偷吃禁果的大坏蛋。
她只是喝多了,又不是喝醉了,理智还是在的,迟钝了会儿就摇头:“才不要!”
“为什么?”他笑,明知故问。
温蓝:“不能欠着你的!”要是欠了他的,他不得把她剥皮抽筋啊?
倒不是死要面子什么的,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直觉告诉她,这东西没那么好拿,要付出代价的。
他像是能吃亏的人吗?付出三分,得千百倍在她这儿找补回来。
她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我帮你。”江景行掠过了这个话题,微微欠身朝向她。温蓝抬头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身体不能动弹了,他靠得极近,眸中噙着笑,望着她,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歇。就听得“咔哒”一声,安全带被他打开了。
“好了。”
温蓝回过神,忙掰开车门跳了下去。
回到屋子,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丫躺到了沙发里。
她闭了闭眼睛,感觉头还是有点疼。
再次睁开时,她看到江景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双女士拖鞋。
愣怔的功夫,他已经蹲下身,温柔地托起她的脚,替她将鞋子一一穿上。
从小到大,除了外婆没有人这样帮她穿过鞋。
而且,他这么骄傲的人,竟然会单膝跪地伏在那边替她穿鞋,还做得那么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她很难说清楚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
许是悸动?许是感动?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望着他,是感觉难以说话的。
江景行抬头时发现她就这样望着他,失笑:“怎么了?怎么又看着我发呆?”
她抿着唇,沉默,半晌才说:“第一次有人给我穿鞋。”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穿?”他的声音太温柔了,眼神也太温柔了,像柳梢枝叶不经意坠入河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也在她心里搅起涟漪。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谁知,下一秒脑袋被他敲了一下:“还‘嗯’?以后你再光着脚丫踩地板上试试?”
温蓝被敲蒙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搞半天原来是糖衣炮弹!
她不服气:“这不有暖气吗?”
“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家里有暖气,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