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么久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林月盈性格刚烈,反呛他:“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冷风吹得呼吸道痛,她咳了一声:“你反应干嘛这么激烈?”
“手机关机,”秦既明说,“想让我担心?”
“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秦既明,这么冷的天,应该是被冻关机了,”林月盈大声解释,又反驳,“虽然我在生你的气,但故意制造危险让你担心这种事情太幼稚了,从十七岁后我就不做这种蠢事了。”
秦既明语气终于缓和,他说:“我怕你做傻事。”
“做什么傻事,”林月盈一脚踩中深深的雪,闷声,“还有比喜欢你更傻的事吗?”
秦既明不说话。
林月盈扭头,她只戴了围巾,脸颊被风吹得微微泛红。
“不要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林月盈说,“我的喜欢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见不得道德而已。”
两人并肩走,雪地之上,脚印深深浅浅,一大一小,秦既明扶着林月盈,雪花落满衣。
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们的体温都被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得不到流通。
人类学会用衣服遮蔽隐私,也阻挡了交换温度。
“我那天晚上的表现可能有点冒进了,但我苦思冥想,都没有更合适的、暗示你的方法,”林月盈坦诚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之前的多次试探,让我觉得无从下手。所以,我那时候想,不如再明显一些,明显到能让你懂、也让你找不到装不懂的理由。”
踩碎厚厚积雪的沉闷破碎声,她的脚忽然踩中深深的雪窝子里,大约是地上有个坑,秦既明抬手,将她整个人抱出。
林月盈只感受到他衣服上有着凉凉气息的雪。
“我不是想睡你,”林月盈说,“其实我那天想说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就算我们以后不睡觉,我也会喜欢你的那种喜欢。你真的好幸运啊,秦既明,我这样好,还这样喜欢你。”
她觉得说这话时好委屈,对着年长者、对着兄长的表白,再怎么若无其事地隐藏情绪、强装镇定,可在出口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说不出。
秦既明微微叹口气。
雪地中,他微微俯身,拍打她腿上的雪,一点点,把那些有着流言般锋利边角的雪花从她身上拍干净。
仔细拍完雪,他才看自己一手带大的人。
林月盈的鼻尖冻得发红,围巾拉到下巴处:“我喜欢你。”
秦既明微笑:“我知道了。”
啊。
不需要其他回答了。
林月盈知道秦既明不会说不喜欢她,体贴的兄长不会不爱妹妹。她也知道他爱她,所以无法祈求他喜欢她——多么矛盾,他本就是喜欢她,却不喜欢吻她。
林月盈吸了吸鼻子:“嗯,现在我也知道了。”
她松开攥住秦既明袖子的手,低头,想了想,又叫他。
“秦既明,你等一下。”
秦既明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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