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时间仍跟以前差不多。
天越来越冷了,他们垦荒队顶多再干半个月就该回去了。
否则一到冬天,荒野四周无遮无挡,又靠近大沼泽,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土地冻得硬邦邦的,刨也刨不动,也没办法开荒。只能等到明年春天再来了。
大家算着时间,心里暗暗地兴奋起来。虽然在这里伙食很好,每天也很开心,可他们还是愿意回农场,回到家里。
一天傍晚,朱圆圆又拉着高洁杜娟一起去厕所。结果不多时,朱圆圆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
她见着杨君苏就哭丧着脸说道:“杨姐,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又遇到那个偷窥的流氓了。”
杨君苏二话不说,拿起墙角的扁担就往外跑:“别哭了,拿上棍子,今天咱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混蛋。”
朱圆圆也不哭了,拿着棍子就跟着杨君苏朝外跑。
两人在半路上遇到了高洁和杜娟,高洁急声说道:“杨姐不好了,刚才我们看见有个人影,就大喊一声,结果那人一脚没踩稳,扑通一声掉粪池里了。”
杨君苏一听人掉粪池里了,说道:“那好啊,我还担心人跑了呢。大家拿上家伙,跟我走。”
她们这边动静太大了,很快也引起了男生那边的注意。
万昌春带着一帮男同志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杨君苏想了想,说道:“刚才我们几个出来巡视,经过男厕所后面时,发现有人在偷窥。”
众人大吃一惊:“竟有人偷窥男厕所?”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神经病是谁。
他们赶到大粪池边上时,就看见粪池上的草甸子被拽开了,有个人在里面艰难挣扎着,他试图爬上来,可是粪池太深太滑了,爬上去一点又滑落了下去。
大家皱着眉头,不停地用手扇风驱味。
杨君苏带头朝粪池里扔一大块土坷垃,只听得砰地一声,溅起粪水花,又够里面的人吃了一顿。
李卫红朱圆圆等人也带着满腔的怒火也往里面扔土疙瘩或是石头,一边扔一边骂。里面的人被砸得满头包,哇哇大叫着。
先是女同志砸,接着是男同志也砸,他们砸的力度更大更狠。
万昌春怕这样下去,人被砸死了有麻烦,就赶紧制止道:“大家冷静,别把人砸死了。”
他又说道:“先把人捞上来吧。”
大家谁不愿意去捞,要是个正常人,他们二话不说肯定去救。一个偷窥人上厕所的神经病,救他干吗?那么喜欢厕所就在里面呆着呗。
万昌春看向杨君苏:“小杨,咱俩是队长,万一在咱们手上出了人命,咱俩脱不了干系。”
杨君苏说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偷窥人不小心掉进粪池的,又不是我们推的。”
万昌春坚决道:“那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杨君苏也知道真闹出人命不好交代,便说道:“你带人把他捞上来,扔河里涮干净,然后绑起来关到柴房里,明天送派出所。”
万昌春反问道:“还要送派出所?”
杨君苏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人今天偷窥男厕所,明天就有可能朝男孩子下手,后天就有可能朝女孩子下手,留这么个祸害干吗?万同志,我知道你性子谨慎,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你不能只为自己谨慎,也得替别人谨慎谨慎。这种事不能姑息的。”
万昌春被说得臊红了脸,咬牙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反正杨君苏没参与打捞,人是万昌春带着几个男同志用粪叉拉上来的,拉上来之后又把人叉到河边洗刷。
陈波十分不满地嚷道:“怎么能带到河里去洗?这不是污染河水吗?咱还要到河里洗菜呢。”
杨君苏安慰道:“没事,咱们去上游洗菜。”
那个偷窥男洗刷干净后,被五花大绑地扔到柴房里,杨君苏又让人去审讯,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哪个队的。但男子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脸色发青,嘴唇紧闭,一句话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