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苏冷笑道:“那我请问叶同志,谁家的妈像你这样不开眼的?你就是耗子扛刀窝里横,你有种,去跟我爸干仗呀?去找我爷奶算帐呀,你不敢,你就只会在家吼孩子。二十年如一日的诉苦埋怨,说什么你这么苦都是因为我们,你可拉倒吧,我信你个鬼。
我今天就明说了,你这种欺软怕硬、不知好歹、不明事理的性子,这种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习惯,你就算没有我们,你这辈子也注定过不好。没有我们,你的人生一样糟糕,恰恰相反,因为我们,你的人生才有那么一点起色和盼头。你以后别再说了你受苦是为了我们了,我们四个受苦是因为你和我爸。”
杨招弟杨盼杨婷婷三人听完这番话,直接愣在原地。
妈妈的话她们从小听到大,每听一回就愧疚难受一回,有时候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生下来。
她们从来没往别处想过。现在,杨君苏的话可谓是揭开了一道帷幕,踹开了一道门,原来是这样吗?
杨君苏的话像砍刀似的劈在叶香云身上,她怔怔地看着三女儿,再看看其他三个女儿,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进了房间。
杨招弟赶紧跟上去去劝,杨盼和杨婷婷还在犹豫。
杨君苏却一手牵起一个孩子,和气地说道:“姥姥不懂事又哭了,咱们去外面玩。”
杨婷婷小声问:“三姐,咱们不、不去哄妈妈吗?”
杨君苏语气坚定:“不哄,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不惯她这个臭毛病。
杨君苏和杨婷婷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玩,杨盼和杨招弟在家陪叶香云。
在外面玩了两个小时,四个人回家。杨盼和杨招弟已经做好夜宵给他们加餐,家里面,杨招弟的厨艺最好。
叶香云此时已经被两个闺女劝好了,哭倒是不哭了,眼眶还是红的,她跟孩子说话和颜悦色的,跟其他人有说有笑,就是不搭理杨君苏。
杨君苏理都不理,专心致志地干饭,她终于吃到了满意的饭菜,不遗余力地夸赞了大姐几句。
吃完饭,杨婷婷抢着去洗碗,杨招弟和杨盼劝杨君苏去给妈妈服个软。
杨君苏淡声说:“等她想明白了,我再跟她谈。”
两人见劝不动,也只好作罢。杨招弟又呆了一会儿,才带着俩孩子离开,俩孩子都不愿意离开。
杨君苏洗漱完毕,回屋看书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杨君苏叫上杨婷婷去镇上,他们这儿到中心镇有公共汽车,七点钟有一趟。
两人收拾好,正要离开,叶香云赶出来问道:“你们不吃早饭了?”
杨君苏说:“到镇上吃。”她想吃油条豆浆,天天吃玉米饼子,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叶香云差点脱口而出:“简直跟你爸一模一样。”好在,她没有说出来。
两人在路车等车时,杨婷婷由衷地说道:“三姐,你真勇敢,昨晚的那番话你竟敢说出来。”她连想都没敢想过。
杨君苏趁机给杨婷婷洗脑:“生活就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只要够勇,有恃无恐。”
杨婷婷笑道:“姐,我记下了。我把这句话当成我的座右铭。”
两人坐上了公交车,半小时后,她们在中心镇上的车站下车,杨君苏找了一家卖早点的国营饭店,点了肉包子油条和豆浆。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
吃完饭,她们准备去供销社买衣裳。
两人离开饭店,就遭遇了交通拥堵,前方围了一大堆人。
有人在马路中间吵架,杨君苏仗着身高优势,踮起脚尖朝人群里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在跟一个中学生吵架。
中学生也就十四五岁,跟杨婷婷差不多大。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我见犹怜。
杨君苏暗忖:这娃只要不长残,将来肯定是个优质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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