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珑玲早就将所有后路全部堵死,她只能朝着这条路这样走下去,一直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小为安格外懂事。
他甚至都不敢多问,只浅浅问了这么几句后,就对父亲那两个字绝口不提了,甚至还打起精神说了几句俏皮话,来哄阮珑玲开心,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直接蒙头睡过去了……
阮珑玲踏出房门,抬眼就望见了高悬在天上的圆月。
她按了按腰间香囊中那块独属于王楚鳞的木牌。
那男人让她意料不到的事情有很多。
其中让她最想不到的,是他说为了她,竟整整五年都没有娶妻。
呵。
岂会?
怎么可能?
他定是在扯谎!
定是为了让她点头答应嫁人,才刻意这么哄她开心的!
可就算是真的……
王楚鳞,你知道么?
就算你为了我整整五年未娶…
可我也同样五年未嫁,从未再让任何男子触碰过……
我还生下了咱们的孩子。
他叫为安。
今年已经整整四岁了。
靠着扬州特色的美味菜肴,仙客来迅速在京城众多的酒楼中脱颖而出,成了各个名门贵眷们的常去之地。
今日休沐,春日阳光正好,许多官眷们都携家带小出门,或去京郊踏青,或去访友闲逛……停歇下来总是要寻吃食,仙客来便是个好去处,所以今日生意异常火爆!
阮珑玲照例在酒楼中统管大局,将仙客来上下酒楼全都巡视过一遍,又去后厨瞧了一遭……确认各处无误之后,她才斜斜靠在窗橼边,双目眺望着远方,似是在盼着什么…
阿杏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不禁蹙起眉尖啐了一句,
“东家日日望也无用,那是个没有心的,想必今后都不会来了!”
“呸!还说什么逢迎成妻,诚心求娶呢?不过被拒了一次罢了,这都整整五日了,那王楚鳞竟就连门都再未登过?他的诚心在哪里?莫不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杏那日就在天字一号房外候着,将王楚鳞的话全都听入了耳,现在真是越想越生气,
“东家,男人的话听听便罢。
那刘成济以前不也常说些甜言蜜语么?甚至还指天画地赌咒发誓呢!可最后呢?中了探花之后不还是将姑娘抛却脑后,另娶他人了?
那王楚鳞也一样!
他说他错了,说整整五年都放不下姑娘……可他说的若是真的,那这五年间,他为何从来都没回扬州瞧过姑娘一次?他并非不知道姑娘身在何方,住在何处……他哪怕人不来,可捎过一只书信,传过只字片语过来么?”
“哦,以前他只让姑娘做妾。
现在晓得五少爷中了状元,这才巴巴得上门来迎娶做妻,这不是趋炎附势?不是势利眼么?
他不来最好!
若是来了,奴婢必然要抄起扫把将他打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