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兰似乎傻了，愣愣看着被儿子拉住的手，瞪大的杏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小、小盛？”
“嗯，母亲。”叶盛拉着她的手，低低应了一声，“我们进去吧！”
柳静兰恍惚如身在梦中，被叶盛拉进了客厅坐在真皮沙上，还一脸的恍然。
看到叶盛也坐下，摘了手套递给佣人，柳静兰才回神儿。
她像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儿，紧张不安的看向他，“小盛，是不是最近实验室压力太大了，你……”
“我很正常。”叶盛打断了她的话，眸色又冷下来。
柳静兰看她恢复常态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想起他主动拉自己的手，又掩不住的眉梢眼角都是欣慰，“小盛，你愿意亲近妈妈，妈妈真是太感动了。”
“小盛这次回来变了很多。”
柳静兰直直望着自己的儿子，笑道：“这种变化很好，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说到这，叶盛刚冷下来的眼眸又柔和下来，“嗯，被王教授带去游玩了两天，很开心。”
柳静兰怔怔的看着他，儿子真的变化好大。
若是以前她问出这话，他不是沉默就是和她没关系，他是第一次认真回她的话。
怔然之后就是心酸，她知道自己没尽到为人母的责任，那个疯子在她生出小盛后，就把孩子带走了。
整整五年！
五年她没见过自己的孩子！
等她被允许见自己的孩子时，小盛已经五岁了，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疏离陌生，冷漠的喊了一声：“母亲。”
可，正常都会叫妈妈的吧？
妈妈才是最亲密的称呼啊！
可她的孩子这是第一次见她，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只不过这个陌生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罢了。
他这一声母亲，喊得柳静兰当场崩溃了，死死抱着他嚎啕大哭。
可被紧抱的五岁精致男童，黑漆漆的眼睛里没一丝光亮，小脸上的神情和那个疯男人如出一辙，冷漠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你是我的孩子！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叫妈妈！你叫妈妈啊！”
柳静兰双手挟着男童摇晃，因为崩溃，她神色癫狂，怨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那么像！为什么不叫妈妈！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生的！”
一众佣人慌慌张张上来拉开她，嘴里都劝着：“夫人！夫人冷静！”
五岁的男童只是冷冷盯着他，然后脱掉了自己被抓乱的小西装外套，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我讨厌别人碰我。”
“再见，母亲。”
柳静兰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她也从崩溃中恢复，哭喊着去追她的孩子，“不要走，妈妈错了，不要离开妈妈，你是妈妈生下的……”
可黑色的车辆早已远行，就如两人之间的母子关系。
一晃十数年过去，母子见面次数并不多。
除了第一次见面柳静兰的崩溃，往后这些年的见面，她都在努力修补母子关系。
近几年倒也没这么僵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