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霍钰给她煮了粥,还做了点清淡的小菜,兰姑吃了之后,浑身感觉舒服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有一些乏力,吃完东西后,她不大想动,视线落向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霍钰正在教崽崽学扎马步,小家伙学得十分认真,扎起马步来挺像一回事儿。大概是和霍钰和林卫久了,比起看书来,崽崽更喜欢跟着他们练武。
因为秀才年纪轻轻就染病去世,所以兰姑也希望崽崽能学点武艺,毕竟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防身。
霍钰让崽崽扎着马步,自己则在院中耍起了剑,兰姑看不懂他的招数,只是觉得那把剑在他手中就像是一条银龙,在空中旋舞,威风凛凛。兰姑手托着腮儿,歪靠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他,兰姑很喜欢他使剑时候的样子,浑身透着让人折服的强大气势,兰姑不禁想起当初自己被绑架,他来救自己,以一敌百,仿佛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那种气势,心中不由浮起几分崇拜来。
霍钰收了剑,一转头看到兰姑正在看自己,心思一动,他把用木削的小剑交给崽崽,让崽崽自己在院里练着玩,就回到了屋中。
“吃完了么?碗筷放在桌上好了,我给你收。”霍钰笑道,将剑放在一旁,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不用,我手脚又不是废了,我自己收就成。”兰姑摇了摇头,笑道,目光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他额角有汗,顺着侧脸一牧路缓缓地滑至那刚毅的下巴,他端起水,仰头畅饮,那滴汗水又顺着他的下巴滑到那微微滚动的凸起喉结。
也不知怎的,兰姑觉得他这动作很是勾人,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做了个吞咽动作,然后下一刻便对上了霍钰偷瞟过来的目光,看到其中暗含的笑意,兰姑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引起她的注意,兰姑好气又好笑,但也没说什么,从怀里拿出手帕,等他喝完水,微笑道:“你凑过来一些。”
霍钰闻言也不问她为什么,立刻朝着她倾了身子,这才问:“怎的?”他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笑容隐隐带着丁点讨好的意味。
兰姑伸手过去,用手帕帮他擦去额角上的汗,霍钰瞬间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然后乖乖地坐好,一动不动任由她给自己拭汗,他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忍着笑,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想隐藏的心思。
看着他乖顺的模样,兰姑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导致她脱口而出:“你叫我一声姐姐吧?”
霍钰微上扬的唇角忽然抽搐了下,然后微愕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癖好?非要他管她叫姐姐。霍钰年纪虽然比她小四岁,但他自认为比她成熟稳重得多,他才不要叫她姐姐,霍钰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反驳了句:“你管我情哥哥还差不多。”霍钰说完忽然怔了下,哥哥这称呼不错,她现在不肯跟自己成亲,两人便只能算是情人,那么她称呼自己一声情哥哥也不过分,这么一想,他期待地看向她。
兰姑一只手被他拽着,想抽抽不回来,听到他要她叫他情哥哥,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情哥哥?亏他想得出来,“你脸皮是不是太厚了?我可比你大。”
霍钰见她笑话自己,老大不悦,想要反驳她,然而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她,这让他更气了,不想再和她说话,他放开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兰姑不满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霍钰跨出门槛的一条长腿瞬间停住,下意识地想返回去,他有些恼自己,觉得自己好像太听她话了。
“回来。”兰姑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别扭,她不就是说他一句么,说不过她就甩袖走人?
霍钰感觉自己的脚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了,像是被兰姑操控一般,有自我意识地朝着她走去,好吧,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霍钰在心里安慰自己。
“还有什么事?”霍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模样。
兰姑知道他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心中有些想笑,但脸上却很是淡定,她瞥了眼桌面上,“你不是要给我收碗筷么?”
霍钰以为她是想说好话哄自己,没想到是要他收拾碗筷,心中愈发郁闷,但也不好和她发脾气,那样会显得他不够成熟稳重,就在他准备去收拾碗筷时,兰姑又温柔地笑道:“等一下吧,你先坐下来,我问你点事。”
霍钰侧目看她,见她态度柔和,知道她这是有意缓和气氛,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顺坡下驴地坐回到原位,等她问话。
“你觉得崽崽有没有习武的天赋?”兰姑看向门外问道。崽崽正拿着霍钰给他的木剑,有模有样地在院子里挥舞着。
霍钰也看向门外的小小身影,眸中掠抹笑意,他微颔首,看着兰姑说道:“他根骨绝佳,悟性也好,若有一个好师父来教他,将来定然能够与我一样。”
“你在和我说笑吧?”兰姑听了有些不信,崽崽他爹是个秀才,文文弱弱的,提东西都不能提,她虽然力气比秀才还要大一些,但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崽崽像谁?
霍钰摇了摇头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兰姑还是不信,“他爹是个读书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他怎么会有习武的天赋?”
霍钰直接把她那死去的丈夫略过去,道:“你别妄自菲薄,我看崽崽像你,根骨肯定也是传自于你,你不是很快就学会了用弹弓打猎了么?要不今晚我就好好帮你看一看,看你是不是根骨是不是绝佳?”
兰姑听着他说自己根骨绝佳,心中不禁有些高兴,不由问道:“怎么才能知道我根骨好不好?”
兰姑问得无比认真,霍钰唇角露出一不明意味的笑,然后俯身过去,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只见兰姑耳根瞬间浮起抹红晕,脸上露出羞愤的神色,兰姑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上,气呼呼地嗔怪道:“你这男人,满脑子都只有这种事,我和你认真说话呢,你倒来戏弄我。”
霍钰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痛苦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疼也活该,兰姑不理他。
见兰姑不上当,霍钰放下了手,不装了,扬眉笑道:“我说真的,这也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