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行李箱的位置,想去拿行李。奚沐旸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看着看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走路走得有点别扭,好像是哪里不舒服,就连一向挺直的脊背也有些佝偻。他刚想叫住她询问,可是张嘴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立刻闪出那天躺在一起的画面:他躺在床的另一边,面对着她的后背,借着从窗帘缝隙泄进来的月光,看见她一直辗转难眠,那姿态和现在的姿态重合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也……
领悟到原因以后,他的心脏顿时激动得剧烈跳动,他用手摁住胸腔,剧烈的心跳震得他的胸腔都隐隐钝痛,他拼命压抑着,压抑自己高亢的情绪。
苏清眉刚抓住行李箱的拉杆,就又被一阵蛮力拽回了舞蹈房,房门也再一次被他锁上。
“你怎么反悔!”她生气地喝道。
可是面前的奚沐旸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漂亮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他的声音也暗含兴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清眉瞬间就慌了,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她拼命摇头,连连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苏清眉,你知不知道你撒谎很容易有破绽?你的表情很诚实。”
“我没有……没有……说了没有!”心虚的她紧紧挨着身后的门板,此刻,这扇冰冷的门仿佛是她唯一能给予她安全感的东西。
心中已经知晓答案的奚沐旸开心不已,他摁住她颤抖的肩膀,戏谑地问:“没有?你总在这里说‘没有’,你在‘没有’什么?要不要我们一起探索一下,看看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苏清眉这回是真的怕了,她早就领悟了他的手段,只要他敢说,就敢做,她真的害怕他会来探究。她恐惧地摇头,但是心里还存在着一点侥幸,或许……或许他说的确实不是那个意思,也许自己只是因为心虚而想多了呢?
“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奚沐旸紧紧盯着她,苏清眉感觉到摁住自己肩膀的这双手也有些发抖,像是隐忍到极点了,他语气高亢,“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对我也有感觉?”
奚沐旸的这句话就像当头冷水,一下子浇灭了她心中的那份侥幸。
她害怕地看着他,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奚沐旸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
奚沐旸想将她用力搂入怀,可是一伸手就看见了她惊恐万分的眼神,举起的手又颓然落下。也好,还是继续忍住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会难以自控。
可是又不甘心完全不触碰她,他的手落在她白色的长裙上,手指沿着衣裙的走线轻轻地来回磨蹭,嘴上还故意吓她:“既然你不总不肯承认,那我们就一起找找证据?”
此话一出,苏清眉吓得六神无主,什么尊严、脸面都抛之脑后,她焦急地继续否认,还想要做无谓的掩饰,“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别问了!”
奚沐旸继续吓她,温热的手掌绕到她的身后,托住了她的脊背。
这场拉锯战对于苏清眉来说,简直是一场折磨,仿佛在慢性摧毁她的理智和自尊,她紧张得眼睛都泛起泪花,恳求他:“不要追究了……不要追究了……求你别再问了!”
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把奚沐旸看得呆住。苏清眉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女生,巨疼的撕腿和压脚背都不足以让她掉眼泪,就是再疼,她也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地忍耐。可是现在,她因为自己而掉泪……想到这里,他体内的兴奋感立刻开始疯狂叫嚣,他死死咬着下嘴唇,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丝。
他伸出手,用食指勾住她衣裙的肩带,一寸一寸地游走,目光死死粘在她那带挂泪的脸庞,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般,细细地品着她的表情。他的动作虽然任何没有越界,可是这对苏清眉来说简直就是就是一种无声的上_刑。他的动作像是没有刀_刃的刑_具,于无形之间腐蚀她的自尊。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愤怒使她做出了抵抗——她往他的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奚沐旸的半张脸都被甩得偏过去,脸颊上很快就浮现出了掌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也震得又麻又疼。可是这一巴掌又不够解气,她还想再补给他一耳光,手刚一举起,就被他握住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全然不顾自己脸上的狼狈,“我的脸是无所谓,但是我是怕你的手会很疼。”说完,他还捧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然后迷恋般地轻轻啄吻她的手心,似乎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他像捧宝贝似的捧着她的手,细细地啄吻,一边着迷地看着她。此时的她一袭白裙,满脸的泪花,几缕凌乱的头发垂在脸侧,看起来有种破碎的美丽,美得既惹人怜爱,又让人想狠狠破坏。
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啄吻,他牵起她,握着她的手摁住门把手。
“是不是想出去?我们现在就走吧。”
再多待下去,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弄伤她。
苏清眉持续地处于惊恐的情绪中,等真正走出舞蹈房时,神经一下子放松,身体也袭来一阵强烈的疲乏感,腿软得走不动路,奚沐旸先将她的行李拎到楼下,再跑回来,把她扶到自己背上休息,将她背下了楼。
她伏在他的后背上,微阖着眼睛。夜晚的秋风窜进她的衣领,凉意让她瑟缩了一下。
“是不是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