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清眉睡一间房的女生叫张歌彤,两个人因为不太熟,彼此没什么话,都比较客气。但是到了晚上的睡觉时间,由于有七小时的时差,苏清眉怎么都睡不着,在手机上把上一届伊丝柏大赛的赛事视频看完才终于睡着,才眯了两三个小时,就被梁老师的敲门声吵醒,告诉大家到了起床时间,催促大家起床。
吃完早餐,大家来到比赛地点,练功房已经聚集了来自各国的选手,大家都早早到达,开始练功。
另外四名中国的选手后脚到达,其中的陈禹舟兴冲冲地向他俩挥手打招呼。
今年参赛的中国选手一共有8位,4位是B市艺术学院附中的,另4位都是A舞附中的,其中两位是陈禹舟和舒言。虽然彼此早就在网上看见了参赛的中国选手名单,但是真正见面的时候还是有点意外感。本以为转学了可能就很难再见到老同学,没想到很快就在伊丝柏大赛会面。
陈禹舟兴冲冲地打完招呼,一直走在他背后的舒言也上前来,和苏清眉对视时客气地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小声对奚沐旸说:“没想到你们也来比赛了。”
“是呀!”陈禹舟激动地接话,“我们真的好奇怪,你们干嘛要转学呀!”
苏清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好像可以领参赛号码了,一起去领吧。”说完,一个人先行一步。
苏清眉走在最前面,后面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跟在后面,形单影只的背影看着有些孤单。
走着走着,后面的谈笑声也渐渐低了,她发现奚沐旸不知不觉快步走在了她旁边。她想起那次在地铁,他居然敢在其他同学和老师的眼皮底下牵她的手,心里害怕他又要搞事情,赶紧回头叫了陈禹舟一声,假装有事要问他,然后顺势走到陈禹舟身边。
“啊?怎么了?”陈禹舟突然被她叫了一声,看到她还特意走到自己边上来,有点好奇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由于是临时起意,苏清眉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十分不擅长说谎,更何况是临时编造谎言,脸都情不自禁涨红了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说:“……呃……我突然又忘了想问你什么了,等我想起来了再说吧……”
话音刚落,奚沐旸忽然叫她了。
“苏清眉,你的编号牌。”
原来奚沐旸已经领到了她的编号牌,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206号。
苏清眉伸手去拿,一边不客气地说:“我自己领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帮我领。”说完,她发现她拿号码的时候,奚沐旸还使劲捏着,不肯松手给她的样子。
苏清眉瞪他,用眼神暗示他快松手。奚沐旸垂着眼看她,眼神凉凉的,“你刚才是不是又在躲我?”
苏清眉嘴硬不肯承认,“我刚好有事要和陈禹舟说而已。”
他嗤笑一声,“你一说谎眼神就很不自然,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在说谎?”
“我……我当时只是忘记了要说什么而已!”她继续嘴犟。
奚沐旸逼近她一步,苏清眉胆战心惊地连退两步,连号码牌都不拿了,主动放手。她连连后退的举动让奚沐旸直接伸手抓住了她,压低声音提醒:“你退什么?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情侣’。”
“我们说好了的!不在公共场合让别人看出来!”
“好啊,你说的对。”奚沐旸冷笑起来,他松手,206的号码牌完完全全地落在她的手心,“那你也要有契约精神,今天的大师课结束以后主动来找我,来履行一些‘情侣’的义务。”
整个上午和下午都是上大师指导课,男选手和女选手分开在两个不同的练功房授课,上课也是比赛项目的一部分。授课过程全程直播,几位评委也在现场全程观看,暗中观察各位选手的表现以及资质并进行评分,所以选手们都聚精会神地训练、听从指导。上了一整个白天的指导课,但是大家都没有疲态,晚上还扎在练功房练习。
苏清眉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在晚上得以放松,可是一放松下来,她的脑袋里就时不时窜出奚沐旸白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有些心烦意乱,不停地练习着《舞姬》幻影第一变奏,可是怎么都达不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变奏中的几个大跳甚至做得有些笨拙。看着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结束练习,她干脆也停止练习,披起外套往外走,边走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映入眼帘的是奚沐旸的私讯:陈玦不在房间,只有我一个人在,你直接过来我房间找我。
苏清眉其实并不打算真的听从他的要求去找他,她还刻意练得晚一点,觉得说不定让他等到好晚等得自己都不耐烦先睡觉了。
苏清眉不理睬,没回复他,回到酒店以后径直往自己房间走。
走到房间门口,手机“叮”一声,又收到了奚沐旸的私讯:还记得吗?你的那件体服还在我这里,我带过来了,想不想拿回去?
他居然……居然还带过来?!苏清眉虽然并不想拿回来,但感觉他说这句话简直在羞辱自己,愤愤地转身去了奚沐旸的房间。
奚沐旸一开门,苏清眉怒气冲冲地要求他还衣服。
“哦……还在我的行李箱里,进来拿。”
苏清眉不愿意进去,“我就站这里等。”
奚沐旸不跟她废话,直接把她拽进来,反手快速锁上房间门。苏清眉还想去开锁,被他抢先用身体挡在门口,他用后背贴着房门,不给她开门的机会。
“想要拿回去可以,但是要用另一件来换。”说着,他低下头轻声在她耳旁说了两个字。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垂间迂回,她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可是在听清楚他说的那两个字以后她羞愤难当,脸上的绯色一路烧到脖子。
“你混蛋!”她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