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找到了郑明替他挂着的披风,墨黑柔滑的衣料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步子缓缓,走到了他身前,看到他面前摊开的信件奏折,也没仔细去看,就将披风轻轻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室内没有外头冷,但就这样坐着,怕也会着凉,况且他伤刚好,还是注意些好。
本来就想替他披个衣服就离去,结果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的手被攥住,牢牢地锁紧一个怀抱中,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未醒的沙哑,“楚楚。”
刚想要挣脱开,却听到他下一声,“忙了好久才得空,一个月没见了你了,让我抱抱。”
不知为何,她心一动,心底防线一退后便是千军溃散,再无士气。
身子软了下来就这样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和紧紧的拥抱,像是要把她刻进骨髓之中。
“怎么忙还来干什么。”
“想看看你。”裴怀度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眉头轻皱,略过几分不悦,“瘦了。”
所接触的皮肤处惹了一片红,她乌黑光亮的瞳仁就这样含着水润看着他,“你这是太久没见到我了,产生幻觉了吧。”
“你还知道我很久没见你了?小没良心,我来几次都不让我进门。”
缪星楚别过头去,轻哼一声,“我求你来了吗?”
他像是安抚猫的背一样抚摸她乌黑鞣柔顺的头发,动作轻柔,“是我求着见你。”
似是感受到了眼前人态度的软化,一个月多来的压抑的焦躁和烦闷都有了出口,在相拥中化为乌有。
裴怀度的眼底罕见地落了几分笑意,掺着烛火的碎光,如星闪耀。
转了个方向,让她坐在他腿上。
裴怀度握住她有些冰凉小手在宽厚的掌心内暖着,把玩着她的纤细皙白的指节,圆润的指甲泛着粉红的光晕,更显纤巧细腻。
“出门也不带了手炉,自己还是大夫,身子又弱,若是病了可有苦头吃。”
“谁身子弱,我可不像某些人,拿着刀捅自己的。”接过刚一说完,风就灌进喉咙里,缪星楚不可抑制地咳嗽了几声,脸都有些涨红。
裴怀度无奈,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把她仔仔细细围了起来,那看小孩玩闹一样的眼光让缪星楚气结,还没说一个字就被紧紧的披风围住,从脖子往下全被包围,像是一个包裹。
“你这是收拾行李吗?”缪星楚不满。
“那我真想把你带走。”裴怀度动作不停。
终于是泄了气被他这样一番比划,只能受着这过多的关心。
就这样抱着好一会,裴怀度动手将桌上的奏折放到一边去,抽出了一旁大的图纸摊开来。
有些好奇,缪星楚探头去看,看到了整个皇宫的地形图,宫殿整齐排列,工笔细致,颇具美感。
上头朱笔还划着什么,他道:“这是以后我们住的地方,先看看。”
住的地方?
这话说得真有水平,整座皇宫就这样缩小版放在她面前,听他那话不知道还以为一间宅子。
缪星楚刚想说她没做决定,怎么他就替她做决定了。
就听到他说,“这是碧霞宫,有温泉水,四季如春。你若是想种什么草药,可以到这来。”
这下她有些怔楞住,他真的准备把富丽堂皇的宫室拿来种草药?这留名史书得是个什么奇葩皇帝啊。
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可能她也会被后人议论,缪星楚十分冷静,拐着弯问他,“你确定下一代皇帝不会怨你?”
“给他母后准备的居所他怎么会有半分怨言。”
听到这话一下烧红了脸,缪星楚扶额,真是色令智昏,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孤冷清傲。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受到炙热的呼吸从后头贴近,带着他独有的清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