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心你。”
“我说了很多遍了,你再说几次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毫无瓜葛。”
裴晋北这几日不知听过几遍这句话了,额上青筋暴起,面色不虞,“星楚,你真的要这般抗拒我吗?”
“你已有了王妃,府中指不定还有多少侧妃小妾,早已背弃了你当初说过的话。在你另娶的那一日,我们便一刀两断。”
听到这话,裴晋北走上前去用手锢住了缪星楚的肩膀,“星楚,你听我说,只要你愿意,王妃之位肯定是你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府中也没有什么侧妃小妾,整个齐王府可以只有你。”
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偏执,清正的姿态消失殆尽。
缪星楚紧拧眉心,想要挣脱开他锢住在肩上的手,一字一句说得坚决,“我不愿意,死都不可能。”
他的眼底略过了几分凶狠,倾过身去几分,“星楚,我不许!”
“啪。”
缪星楚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瞬间红了一片,也应她挣脱动手的动作,让手头的纸掀了满天,一时间两人在纸中对视着。
裴晋北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紧咬牙关,面色难堪至极,他紧握双拳,关节相交发出声响来,眼底阴鸷一片,掺着狠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星楚,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她气得牙根痒,看他一幅阴狠的样子哪有当年的半分儒雅端和,真是看走了眼。
苏大人简直是目瞪口呆,他吓了一跳,连走带跑差点摔倒立刻往这边赶,一幅苦瓜表情,“这这这…。。缪大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冷嗤一声,缪星楚转过身去就要走,“齐王殿下好大官威,哪里是我一个大夫能得罪得起的,仁心堂还有病人,我先走一步,告辞。”
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苏大人自然看到了裴晋北阴沉冰冷的表情,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连忙道歉:“缪大夫性子直,回头我说说她,王爷您大人有大量。”
裴晋北冷笑,“你也配说她?”
甩袖便带着人走出了仁心堂。
留下苏大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透过窗,天光流泻进来,照得屋内亮堂,大开着门,清风徐来,送来凉意。
裴怀度刚刚沐浴更衣,衣领上略带了些湿意,光影打照在他流畅利落的下颌上,衬出清隽的五官,冷白如玉的皮肤沾了些水,明暗交错间剑眉星目皆赏心悦目。
也没耽搁,接着称病的由头,裴怀度来了钦州。不过国事繁杂,每日都有小山似的奏折和密信需要他亲自批阅,不过是换个地方处理事务罢了。
好不容易刚刚出门前批了一批奏章,回来后又送来了一小山,就好像是永远批不完一样,偏偏事情都要紧,边防布局,朝中人事动向,锦州大旱,哪个都不简单。
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你这是送礼?一批又一批。”
郑明冤枉,“陛下,国事诸多,耽误不得,老奴这不是怕耽误国事。”
圣上出来这几日除了易容出去探察了一下钦州的疫病情况,便是在这屋子里处理奏折奏章,没有一刻空闲。
而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了,每次出去回来都要沐浴更衣,有时一日要更几次。
夫人那头也是忙得够呛,整日早出晚归,只有晚上一小段时间两人可以叙话,一会夫人就耷拉着眼皮要赶人了。
可怜见的圣上没说几句就被人推出了门外,吃了闭门羹。
勤政多年,裴怀度头一次生出了些惫懒的心来,可没法子,楚楚正忙着,钦州的疫病又控制得当,没了理由,他好像只能批奏折了。
裴怀度摊开了一本奏折,认认真真地读了起来,面色也恢复的往日的冷峻,提笔勾画,渐入佳境,桌上的奏折也被一本本批阅。
日暮见晚,夕阳西下,斜晖铺洒在壁上,金灿灿的。
缪星楚提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踏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了正襟危坐的裴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