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握住拳头,压制着震荡的心,稍有差池,今日便是交代在这里了。
缪星楚眼眶一红,作柔弱态,盈盈水波在眼底晃荡,如星闪烁,秀眉微蹙,咬得唇红润莹泽,水光泛泛,灯影下美人娇柔,自是风情万千。
男子有一瞬间被这女子欺骗到了,却猛地想起了那几根银针,他脚步试探,在下一秒扑面粉末来临之际,猛地侧身拦腰将人抱进怀里,发出了一声冷笑,“美人,这招不太管用”
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缪星楚一抬手,将带着血的匕首刺了过来。
男子头一偏,伸手挡过,顷刻间匕首直直插入他的肩膀,入骨溅血,皮开肉绽,听得刚刚得意的声响变成痛呼和咬牙切齿。
“臭娘们手真毒!”男子一甩手将拿匕首拔出,瞳孔放大,喘着粗气,粗壮的手臂揽着缪星楚的腰更紧了些,他掐住她的脖子,逼迫着她抬起头来,“今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把扯着缪星楚的衣裳,滑落了衣衫露出一节嫩白细腻的皮肤,她手抬起要挣扎,却被重力狠狠压制下,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她被禁锢地喘不过气来。
男子狠厉的眼神带着血性,丝毫不顾身上鲜血死溢的伤处,仿佛这血激发了他内心的欲,如驰骋的马狂野,他凑上前去,靠近缪星楚的脸,贪婪的欲念在她脸上游离着,从眉梢到唇角,将她如含秋水的眸印刻下。
厚大满是茧的手抚摸上了缪星楚的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了。”
醇厚的酒意从他鼻息喷出,直直扑洒在了缪星楚脸上,她冷着脸别过头去,双拳握紧,拼命挣扎着。
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男子一把将人按在了床榻上,将要俯下身去。
缪星楚咬着唇齿,脑子混乱着,想着这一切该如何破局,试着动了一下手,却发觉到了面前突然男人的身子一抖,刀剑入体的声音传来,他面色瞬间惨白,僵楞着一张脸,瞪大了眼珠子,粗野的眉毛都成了八字。
缪星楚侧身一看,一把锋利的剑直直插在了男子的背上。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男子就被扔到了一旁,滚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阴影散去,烛火忽而蹿进她眼眸,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下一刻进入了一个怀抱中,熟悉的冷冽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她浑身一松,跌在了那怀中。
缪星楚在怀中感受到了裴怀度胸膛的剧烈起伏,侧耳贴近他胸膛,听到了震荡的心跳声,不由自主的,她的手抓紧了他肩上的衣裳,同样起伏的心跳仿佛也在耳边。
莫名的,她觉得两人的心跳错步了,跌宕着,炙热的心滚烫着,泛起滔天浪潮。
误以为是她害怕了,裴怀度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揉进骨血之中。
闯进来那一刻他险些魂飞魄散,粗壮的男子就这样压着她,在一大片阴影下,她娇小的像是一只猫,拼命挣扎,眼眶红泛着。
若是晚了一秒,他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手比脑子还快,一剑穿透,直接将那人刺过。
刚刚发生的事情光影一般闪现在眼前,缪星楚想着都后怕,隐隐的恐惧和担忧终于顺着四下的空寂浮了上来,淹没过跳动的心,波涛汹涌推翻心海里独行的小舟,吞山噬海,她双眼不受控制地一涩。
缪星楚咬着唇瓣,拼命想忍下那几乎快要淹没过她的后怕,红润的唇鲜艳莹泽,她眼底活泛着盈盈的水,鼻子陡然一酸,苦涩攀升上舌尖。
在他重重的怀抱中,委屈感不知从何而来,她死死抓着他肩膀上的衣裳,忍着吐息之间的气。
“你怎么才来。”
一时之间,裴怀度觉得心都揉成了一团,几日不见的思念排山倒海般涌来,怀中人的后怕何尝不是他的后怕。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背,“楚楚,没事,我来了,别怕。”
低沉的嗓音带着哄的意味。
此时四下皆静,她有些放肆地顺从本心,将自己的头搁在了他肩上,环抱住他的脖颈,透着依赖之意。
下一刻,缪星楚感受到了衣服被轻柔的动作整理着,而后披上了一件披风,遮挡住了刚刚被撕扯的地方,浑身裹得紧紧的,后知后觉的她才发觉到衣下的凉意。
“救火了,救火了!”
屋外突然的叫唤声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缪星楚猛地抬头看向了窗外,一束大的火光隐隐现着。
而后就是嘈杂的声响,兵刃刀剑相接的动静。
从裴怀度的怀里退出来,缪星楚看向了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青然,见她穿着同普宁观丫鬟一样的衣裳,一只手有些无力的垂着,手指发青,显然是受伤了,想起了今日在普宁观昏迷前听到的动静,那重重的一脚,仿若是在拿锤子敲击着整个手背,那痛可想而知。
“青然,你的伤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