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闭,无法窥见窗外天色,室内是一盏又一盏的春色,敲打着方清漪的理智。
她醒来时,容屹还没醒。
方清漪没打算和他事后温存,昨晚跟他走之前,方清漪就已经在心里写好了和他的结局。
她私以为,容屹喜欢的不是她。他年少成名,人生已经不能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了,只要他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方清漪是例外。
五年前,就成了例外。
所以容屹耿耿于怀五年,方清漪不认为他对她是爱而不得的执着。
他这人身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不会有爱。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而五年后,方清漪再次成了例外。
她想,只要上了床,真正地得到过她,容屹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了。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推迟上床的时间。
人都是贪心的,贪心地想要对方的好,哪怕对方不属于自己。一旦得到了,他就会离开。方清漪……不想容屹太早地离开她。
她的生活真得很无趣,遇见容屹时,她才有心潮起伏的沸腾感。
多可笑。
第一次上床,也是最后一次。
不过昨晚那一盒都被你用完了,小容屹,你还真的不辜负年轻人的美名啊。方清漪在心里轻声说。
体力,一流。
身上又有块块分明的肌肉,手感,一流。
具有完美的服务意识。
总而言之,体验感,完美。
其实,如果容屹在平城的酒店里没有说过那些话的话,方清漪或许会和他提出,做长期的。但是很遗憾,说过的话,覆水难收。
“小容屹,”她轻声说,“再见啦。”
言毕。
她动作轻缓地下床,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吊带裙。
裙子设计大胆火辣,正面,能够看到迤逦胸线;侧面,是凹凸有致的身材线条;背后,大露背的设计隐约能看见挺翘的弧度。
裙长堪堪过膝,开叉款式,走动间,露出漂亮的腿部线条。随着她往外走,房间里电流声响起,继而,是漆黑的室内,被日光一点一点地填充。
方清漪背对着容屹,手抚上门把,阳光拉扯出她的身影,笼罩住她自己。
身后响起丝绸被子被掀开的窸窣声,之后,是容屹低哑的嗓,不咸不淡地说:“睡了我,就打算一走了之吗?”
她握着门把的手发颤,掌心有着层层汗液。
她双唇翕动,想说话,又听到他说——
“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只想玩玩,然后和我睡一觉。”
“可是方清漪,那又怎么样呢?你要睡,那就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我在你面前,听话的像只狗,你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听你话的男人了吧?”
“所以,你为什么走,你要去找别的男人睡吗?”
最后一句,容屹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量极响,惊动了室外鸟群,扑簌簌的振翅声响起。
方清漪立直的双腿,印着暧昧的红,此刻,双腿不住地打颤。
因为她,打不开门。
无论怎么扭动门把手,都扭不开。
容屹下床了,不急不缓的步伐,靠近她。手心覆盖住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他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低低缓缓地带着笑:“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睡的?”
他顿了顿,更愉悦了,方清漪却听得全身毛骨悚然。
容屹说:“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