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却突然为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做过错题本?”
温荑点头,“当然有啊。”
“那就对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如果连失败品什么样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应该如何避免呢,所以啊,虽然瑕疵品比不上完美作品价格高,但有的时候反而是瑕疵品更稀有。”
“你这个年号的婴戏碗,至今都没发现瑕疵品的存在。”
温荑不是很懂,但面对老人这么认真的科普,也只能茫然的点头。
林秋石知道自己老毛病犯了,摇头苦笑,“这碗我收了,让你报价估计你也报不出来,干脆35万,觉得可以就成交吧。”
这个数字对林秋石而言真的不能算多,可就像他说的,有的时候价格并不代表价值。
温荑做过了解,去年香江某个拍卖行就有个同样年份的婴戏碗,只不过人家那是贡品口径85cm,比她这个大一圈,单个成交价40万,她这两个中号的瑕疵品35万不低了。
“我还有个问题,到底瑕疵在哪啊?”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在温荑心里,得不到答案她回去都睡不着觉。
林秋石斜乜了一眼,“丫头还怕我忽悠你。”
“没有没有,我确定这个肯定是有瑕疵的。”
林秋石笑了一声,也不追根究底,把找了个手持放大镜给温荑,“你看底款‘制’的旁边,仔细看。”
温荑按照他的指向看去,眼睛都快瞪瞎了才好像隐约发现一道裂痕,如果来描述的话,比她劈过最细的线都要细,而且长度只有1cm。
“就这!”
林秋石点头,“就这。”
“你以为古代给皇帝上供的东西是什么标准的要求,这已经是很大的瑕疵了。”
温荑难以置信,“可是这不用放大镜都看不出来呀。”
“是啊,但是清朝的时候已经有放大镜了呀。”
温荑:……
好有道理,竟然人无言以对。
出来的时候林秋石没有把人送到大门口,而是把人送到博物馆的楼下,“丫头,我就知道没看错你,以后再有宝一定要送过来啊。”
温荑想到自己存起来的玉叶组佩,眼神闪烁了一下,心虚的胡乱应了一句便快步离开了。
林秋石没想到温荑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有胆子藏起来一个价值比一百个婴戏碗都高的宝贝,以为她心虚是怕自己追问东西的来源。
嗤笑了一声,他和某些所谓的鉴宝专家可不一样,非得听个来历,那东西还不是人口述的,想编个故事不要太容易,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荑乘在车上心情平静的看了一眼银行卡余额,突然就能体会到了盲盒论坛开解她的前辈朋友说的话,金钱有的时候就是一个数字。
而且怎么把这些数字花出去,她也已经有了规划。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温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直接乘高铁去深市。
签约会上,温荑惊讶的看着走进会客室的人。
“冯——”话到嘴边突然止住,她该叫对方什么?
国庆那天见面冯家人全程都在自我介绍和亲切拍照,她知道对面的人是冯家二房的长子冯添风,可是他们非亲非故,自己应该叫伯伯?还是先生?总不能直呼其名吧。
冯添风眨了下眼睛,“温小姐好久不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冯添风,是顺达集团的总裁。”
温荑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恍然和质疑接连变换,昨天在出租车上的对话在脑海中回荡,最终一切的质疑都化为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