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旎嫣粉的唇瓣轻抿着,她轻轻地说了句,“好。”
“还有别的事么?都说出来。”宁子韫面色虽然平静,但是语气还是放得轻,“要不要在这看会书再走?”
宁妍旎摇摇头,“没别的事了,我今日,不想看书。”
“。。。。。。好。”
。。。。。。
宁妍旎走后,杭实才敢冒出来。
殿外的日头已经往西打,殿内的光也渐渐金红,映得一片轩丽。但却是空荡荡地,让人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温煦。
“她要去踏青,温府那两个小孩也会一起去,你帮她准备好东西,让余还景陪着去。”宁子韫又重新拿回了刚才被他搁置下的折子。
他淡淡地吩咐着杭实,“那日我看余府博物架上有些空,你顺便准备些小孩会喜欢的东西,送过去给他们。”
杭实想起那日,他一扫而过的那满目琳琅的博物架。不敢反驳,杭实张开的嘴很没出息地应了声,“是。”
“还有,派上些人,看好她。”宁子韫提着毫笔的手重了些。
杭实点头,离了殿去办。
殿内的人行走往来,最后只余下宁子韫那道颀长清瘦的身影。
他坐在案前,一如孤竹,莫名有种无法言说的岑寂。
?第七十章
春色浮山外。
此时到了春季,草木葳蕤,繁花锦簇,明媚得不容让人辜负。
从盛都的西城郊而出,过了木祖岗,再往南去,就是有一大片星罗棋布的岭峦岗阜。
这附近有随珠山、岱山和阆宅山等小丘高峰,连绵起伏,松林茂深,山间还掩映着祝禧寺和宏觉寺等古寺。
艳煦的春日里,人们有的携家带小,有的三五友人结伴,在这一片的绿然当中撷折春意。
热喧哄闹的一片之中,唯有被皇家圈起的碧鹫台,有几分不同的安静。
一辆马车缓缓在其间的草地中驶着。
马车的车顶明黄堂堂。
拉车的是匹通体黝黑发亮的河曲马,体格较一般马要高大不少。形体健壮,锃光马蹄嗒嗒敲击着草地。
车顶角悬了御制的金铃铛,两面的窗牖被一帘深色的绐纱遮挡。看不到里面的情状,只能隐约听到马车里传出的啜泣声。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呢。”马车里,纤柔的女子声音在轻劝着。
“是细细在哭。我是男子汉,没哭。”泽哥儿开口为自己辩解着。
看着他还红着的眼眶,宁妍旎也只笑笑,没拆穿他。
宁妍旎垂首再看扑在她怀里的细细,一张小脸整个哭得通红,一直抽抽噎噎的。宁妍旎劝了很多次,细细就是哭得停不下来。
“好了,今日是带你们出来踏青的。再这般哭鼻子下去,下次我可不敢再带你们出来了。”宁妍旎鼻尖也有些发红,但还是强忍着劝着他们。
细细一听,哽着就忽然不敢再哭出声了。
从盛都都城出来,至碧鹫台的这一路,泽哥儿和细细就一直扑在她怀里,哭叨叨着说着许多的话。
同在一马车上的余还景,为宁妍旎递上巾帕,全程未有言语打断,就只静静地看着他们。
宁妍旎有些不好意思,“余公子,真是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