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将前太子下了狱,杭实不敢有半分的耽搁,就立即来汇禀了宁子韫。
也很是时候,就在昨儿的大年夜,他们在大家都以为松懈了的时候,顺着季经彦的边,还是找到了前太子的居所。
“季大人好似完全不知。我带着人过去时,他还愣怔在原地。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将季大人一起请了回来。”
“成国公现在应该也快知道这事了,等下估计会来御前闹。”杭实一一有条不紊地说着。
季经彦是成国公的独苗,成国公会来闹,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要如何对季经彦,宁子韫现在不太在意。
他通夜周身的沸烫消散不久,对着宁妍旎的心思愈深,他便对着前太子愈恨。现在一听到前太子,宁子韫的脸色便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宁子韫阴鸷着眸,转身回殿内准备更衣,沉声吩咐着杭实,“有关的人去清一清,我现在就要见他。”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九章
宫城上灰蓝的天升布起金光,今年第一日的阳光下移至透过窗柩打洒进殿内,连着沉香榻上也点染了些许光影。
宁妍旎是被闷热醒的。
她醒来时,宁子韫已经不在榻上了。
不知道宁子韫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最近天气有些微的回暖,然而他还是在罗衾下塞了好几个小暖炉。
再加上殿内一直未断过的炭火,宁妍旎醒来时,放在罗衾下的手心已然是落出了汗。
“长公主。”卢嬷嬷在宁妍旎刚睁眸时,就走近榻边来准备伺候了。
宁妍旎从罗衾之下伸出手,让卢嬷嬷搀着她起榻。养了好些日子的身子,今日又是酸疼乏力。
罗衾随着她起榻的动作慢慢滑落,宁妍旎身上明黄的绉绸里衣就显了出来。
对上宁妍旎那蹙眉的问询,卢嬷嬷不敢再抬眼看,只低声说着,“昨儿夜间,陛下与长公主守岁后,长公主便困得睡了过去。”
“老奴等进来送了水,将岁火请了出去。其余的事,陛下都将老奴等喝退了。”
昨夜的荒唐情状蓦地,幕幕回笼。
在她无力攀附在他身上,随着水漾四起暖流酥麻之后,宁子韫抱着她,帮她洗了身子,抹了药,着了衣。
宁妍旎攥紧了身上这明黄的绉绸里衣。
卢嬷嬷已经端了熬炖了许久的窝茸补物,轻舀了舀,在宁妍旎将温茶水吐出后,便一勺勺喂着宁妍旎喝下。
里面放了些蔗浆,宁妍旎分辨了出来。但是她还是想先安下心,宁妍旎制住了卢嬷嬷的勺,便说着,“嬷嬷,汤药先端上来罢。”
近来宁子韫的行事和他之前有些不一样,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虽然已经沐了身,但是服了汤药,才能让她的心更安定些。
宁妍旎说完,卢嬷嬷没有回话。宁妍旎不由又看向卢嬷嬷,“嬷嬷可是还未煎药?无妨,嬷嬷现在去罢,待会端来予我也是行的。”
她定定地看着,卢嬷嬷的神色已变得有些难看。
卢嬷嬷是前所未有的为难,她俯首在地,“长公主,这汤药,这避子的汤药,陛下已不准老奴再熬煎予长公主。”
“陛下这么做,应该是有陛下的用意在。但是老奴没那资格置喙,只能听陛下的命行事。”
他的用意。
一想到他,宁妍旎总止不住地烧心发寒。每一次的欢_好,她都似在油锅蒸笼里,熬煎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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