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守通夜不让它熄的岁火,宁妍旎望着窗外,那还未沉下的夜幕。她想静着心提醒他,但是又觉得实在犯不着和这人有多的什么话。
殿内铺上了绒毯,两人坐在凳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那一团燃着的岁火,焰光跃在他们眸中。
有人守着岁说着笑,有人开始打着鼾,像他们两人这么安静无言的,应该不多见了。
只是守着岁火的红木明漆凳有些矮了,宁子韫的月退伸展得有些费了力。宁妍旎也看到了,但是她没说。
宁子韫也没说,他也不知道是怕自己搅扰了这么难能平和的相处时刻,还是其实他也不算费力。
酒盏正放在他们之间,两杯,他们都没喝。
直到外头的宫人脚步响起来,有人到了门前,在殿门上轻敲了三下,又退了下去。
这意思是,还有三刻钟,便要熬过了这个年。
月挂中天,宫内开始忙碌了起来。殿外遽然燃起了火,映得本就通亮的殿内更是如在白昼。
“你要不要喝一杯。”宁子韫将她杯中冷了的酒倒了,重新斟了一杯热的。
她的小日子已经过了,而且已经过了三日有余。宁子韫是知道的,只是这几日,他没问,她也没说,他也还是就只抱着她寝着。
忍着,这人总是忍不了多久。
宁妍旎看出了他眸光之中那赫然的谷欠念和想要。这不是纯粹的酒,是来止疼的。她微微垂目,接过他手中的杯盏。
宁子韫看着她接过酒杯,和他的手交错而过。她接过饮了下去,饮得太急,眼尾都辣得沁出了泪。
宁子韫伸着手到了她雪腮旁,却被她避了开。
她又喝了一杯,泪晕在她姣姣胜月的脸上。好一会,她才发出声音,“你轻些。”
宁子韫没应声,伸手将她抱离了凳,但他没有往鲛绡帐走去。
他望着那还在燃着的岁火,那么烈,那么盛,是不会灭的。但鬼使神差地,他现在就是信了那一套迂腐得不行的俗论。
他不想明年有什么不如意,是他没办法掌控到的。他要看着这岁火,直到真得过了这个年。
所以宁子韫低声问着她,“在这里,可以吗?”
宁妍旎的唇_齿扣着。
殿内的绒毯迤逦工致,缠上枝的芙纹染着红线在明黄之下。彩丝短茸,线虽然车欠,但媚人儿未着寸缕的白肤更娇。
罗袜绣鞋的最后褪下,掌腹的砺感摩了身,宁妍旎便忍不住将手环在了身前。
她卧在玄色龙纹衮服和丹红的锦绸裙袍之上,美人如画惹眼,很是荒唐,很是让人持不住。
宁子韫覆了上去,他的十指勾着她的手,一指一指地将她指缝盈满,一如他的火烫,寸寸分分。
暧昧在他们之间拉成了丝,尔后暖意将它溶溶化成了渠。岁火的焰炭不时发出一声啪响,隐隐还能听见响声中的水作潺潺。
她的鬓发散乱在地,他为她佩上的那耳珰,上面的玉珠正不住地相碰作响。
一殿的羞明隐晦。
“唤出来。”宁子韫轻闯着,身_下的芙蓉枝间明明受不住。
他这次行事放缓了许多,她一直受不住,他便一直等着她。也许也是因为他这次温柔了些,她反而更犟了些,一声低泣一声哀求都未发出来。
真不唤,他轻笑。闯得更进,让她因着他的力,攀着他往他火处送。这么猝不及防地一下,终于让她五感都忍不住地跟着悸栗。
她呜了一声,终于回过脸看他。峦满处又是遍红,任他摆布着,媚绯一点点漾上她的脸。
花愈发地红,他埋在花间,推得热流淌在芙蓉枝间,淌流到宫毯之上。
此时的她,都是他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宁子韫不由地将行事的幅度放得更小更慢,也将这一场的凌迟拉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