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石竹眸中就是一亮,“公主想听什么故事,奴婢都讲给公主听。”
“就宫里最近发生的那些故事。”宁妍旎看着她们两个,见她们两个面露不安,眸里的亮光也跟着有些黯了。
让她们讲故事简单,让她们讲宫中的事就难了些。宁妍旎便轻叹了一声,“那你们有什么故事就讲什么便是了。”
香叶心里有了点主意。只是,她瞧瞧抬眼看着宁妍旎,小声说道着,“奴婢是允城人,从小在允城长大,奴婢知道很多允城的戏说逸事。”
宁妍旎一怔。
温府的祖居邸宅就在允城,没想到,在这宫城之中这般情状之下,遇到了一个自同一片故土而来的人。
见着宁妍旎提了些精神,点了点头。香叶忙不迭地清了清嗓子,开始搜罗说着允城的事。
她在允城生活了十余年,听的看的故事便能说出很多来。期间宫人便逮着机会,传了膳食。
宫人们在一旁伺候着布菜,香叶便在一边继续讲着。见着宁妍旎就着故事还吃下了一小碗的瑞仙八宝羹,香叶说得更是起劲了些。
“那些个石头堆得那么高,捡起东西丢进那里头的火烧,还会嘣地炸开,公主知道那是什么吗?”香叶说到兴起,手也开始比划了起来。
宁妍旎用完膳,现在已经坐回了榻上。她倚回斑丝丹枕上,看着香叶那比划的样子就笑了,“我知道,那是烧宝塔罢。你想骗我,什么炸开,那是烟花。”
那是每年仲秋节时允城城郊会行的习俗。说是宝塔,其实也就是捡了破碎的瓦瓷和地上的石子,堆砌成了个塔的样子。
塔里烧了火,围着的许多人再丢了诸多的花筒和爆竹进塔里去,那火光漫天的场面便是好看热闹得很。
其它地方的人可能不一定知道这个习俗,但是允城人肯定是会知道的。
见香叶那小妮子,还想把这烧宝塔当成逸事来哄骗她,宁妍旎便笑着轻嗔了她一眼。
这一笑,就是眉目皎皎,笑得多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娇憨,让香叶看得呆了下,也让走进殿内的脚步看得停了下来。
宁子韫顿了足。
宁子韫今日本来是不想踏足承禧宫的。
他心口处昨日被宁妍旎用刃破了个口子,落了些血出来,其实并不算严重。九皇子拿着太医院那膏药来给他,他自个用不上。
但是她会用上,宁子韫的目光投向了正坐在榻间的宁妍旎。
眼前,她对着旁的下人都能笑得不可开支,说话声都是和煦温柔。现在,她看到了进殿的他,笑容便瞬间消融得一干二净,小脸上的神色更是有些难看。
殿内随着宁子韫的来到,便噤声了下来,没有人敢再出言。
听故事的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些。这会,日光的光洁已经落了下去,外头长廊布着的宫灯已经亮起。
宁妍旎此时的手已经不由收紧了些,她最担心的,就是在这种日落灯起的暧昧时分,看到宁子韫进了她的殿。
眼睁睁看着宁子韫屏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殿门阖了上去,满室只余下他们二人,宁妍旎就止不住地别开了脸。
宁子韫看着这副不想见到他的模样,抬步便走到了她榻前。
她全身裹穿得很严实,膝下还披着罗衾。除了那红着的唇瓣,其它地方都遮得叫人窥探不到分毫。
“皇妹。”宁子韫语气不明地唤了她一句,便径直坐在了榻上。
看着宁妍旎往后退了半步,宁子韫伸手便扯了她入怀。弯子也不准备绕,他便开口讥着,“皇妹还真是懂事。皇妹是打算之后的每一次,都服避子汤了。”
“本来还有些担心皇妹,不过看皇妹刚才那般的笑,想是皇妹这会的精神还是挺好的。”
他勾了宁妍旎的下颌,抬起迫着她与他的目光平视,“皇妹就真的这般厌恶我?”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