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里那人低哑沉着唤她的声音,此时出现在了她的殿内,她的身旁。
“皇妹。”
巨山覆压似的窒息惴栗席卷而来,宁妍旎看着宁子韫那张明明清隽却又可怖的脸就在她面前。
她身上素淡的宫装衣裙不知何时已被半褪。
宁子韫身上还穿着沐血的甲胄。他一手握着把半弯短刀,另一手正按在她的腿上。他的举动徐缓得可怕,短刀贴擦着她细白的腿上而过。
刀刃还泛着锐利的锋光。
若不是刚才他按在她腿上,使得她动弹不了,这把短刀应该已经划破了她的腿。
此时见宁妍旎已然睁眼,宁子韫将刀尖落按在她的腿上。
刀尖正对着那欢_愉留下的残痕之上。
“宁子韫,你这是要做什么。”宁妍旎看着宁子韫未掩的怒戾,恐慌地问着他。
她不敢再抽回腿,想伸手,身子的异样却让她侧了首。这一望,宁妍旎才发现她的双手被绸带系缚在了榻间的立柱上,结实严紧得挣脱不开。
她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着。
听到她这句话,宁子韫的脸色就更阴鸷了些。
他是想做些什么。
宁子韫听到承禧宫的宫人来报时,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太子和她两人在承禧宫做了些什么事。
能让太子屏退宫人,紧闭殿门,和宁妍旎单独在殿内呆了近一个时辰,宁子韫是不会相信太子只是纯粹过来探望宁妍旎那只小犬。
所以他刚才一掀宁妍旎的衣裙,看到了身上那片雪肤上还余留的暖暧残痕,扑天的怒意让宁子韫就取出了弯刀,恨不得将这些别的男人留下的污迹统统剜掉。
但是他握着弯刀握了好一会,没有落下刀。
他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宁妍旎。
宁妍旎此时还在发抖。回忆慢慢浮现回来,她记起来,她和阿棠阿栀快到宫门之前,她们是真的碰到了满身煞意的宁子韫。
那杏子呢,宁妍旎不敢置信地问着宁子韫:“杏子呢?那只小犬。。。。。。它那么小,你把它摔了吗?它在哪,它,它还活着吗?阿棠和阿栀呢,她们又在哪?”
闻言,宁子韫的眉头拧得更阴厉了。
天未明时,他就去承禧宫寻宁妍旎。发现这一宫被绑的宫人,他当即就叱喝着去寻她。
只是道上却先碰上了送着杏子的那些侍卫,宁子韫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太子送给宁妍旎的那只西施犬。
他那时见了那只西施犬,心念急转,便有了个大概的猜疑。直奔宫北神武门处,果真就看到已走至那宫墙处的宁妍旎。
至于那只西施犬,他当时看着宁妍旎,是将它怒不可遏地痛掷到了地上。但是那西施犬陷在雪地上,还能滚动着又从积雪里跳了出来,他看着倒还是活蹦乱跳得很。
反倒是宁妍旎,当时见着他那副模样,竟直接就昏倒在了雪地之上。
而他,带她回来之后,就将承禧宫上下都幽闭起来了。
看着眼前俨然已是他砧上鱼肉的宁妍旎,宁子韫遏了下自己的怒意。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此时的宁妍旎,她从在榻上醒来到现在,看着他的眸光,不是惊怕,便是恐惧,如今更是已经开始泪盈于睫。
他要她,并不是要手刃她。
宁子韫慢慢收回了刀。
他一日一夜未眠,不屑理会她那个小犬死没死的问题。他锢着她的下巴问她,“皇妹每次见了我,都是在哭。我倒想问问皇妹,皇妹见了太子,是不是也是这样哭的。”
他这一锢抬起宁妍旎的下巴,就使得她的上身也不由地随着微抬了起来。本是半褪的衣裙,更跟着往下落了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