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大夫这才缓缓伸出了手,为榻上人把着脉。
嵇大夫向来自诩他自己诊过的脉,不说真是千奇百怪,但居多算是疑难杂症的他也都见过了绝大多数。
像他现在手下,这般平平无奇的脉象,嵇大夫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宁子韫何至于大半夜将他从榻上扯起,就为了诊这一个风寒之脉。
只是他再一转眼看着榻上,宁妍旎那阖着眼的神色恹恹,还有宁子韫那掩不住的无明业火。
嵇大夫稍一思忖,只得谨慎地再反复确认了一下。
“风寒。”嵇大夫收了手,耸了肩。
真叫他再脉上一个时辰,也只能诊得出这姑娘是忧思过甚,心力不足之下引发的风寒侵体。
“我去写个药方子,服几帖药,好生休息,便可以了。”
嵇大夫看着宁子韫诡谲莫测的神色,他还牢牢抱着人家姑娘不放,那放在罗衾下的手还不知道放在了何处。
见状嵇大夫不齿地加了这么一句,“公主的小日子来了,还需,克己,守礼。”
“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葵水至,也就是我刚说的小日子。”
嵇大夫又再多解释了一句,这话落下后,帐内一时便是安静极了。
宁子韫微顿。
子时中夜,帐顶蓝邃夜空那斜挂着的半轮弯月,随着帐中人一同静默。
听明白了嵇大夫的话之后,再看着自刚才开始便未再有言语的宁妍旎,宁子韫制着宁妍旎双月退的手不自在地松了下。
还好总归不是他最憎恶的那种情形,宁子韫的脑里瞬息就有无数的念头闪过。
他想着既是如此,那今夜就先行放过她。况他手下锢着的腰身和抓着的腕子细极了,她又难得这般乖顺。
只是他的手还未收回。
电光火石间宁子韫却也想起了她的反胃和干哕,她什么时候有过这般情状,那分明是在他想亲近她之后才会的事。
被她这般嫌憎,宁子韫想撤走的手便复而紧了上去。
他抚着她的后颈,迫着她仰起头,他倒想问问,和他交_合就这般让她难受了。
只是宁妍旎还是沉默着,她仰起的小脸,却是分外的透白羸弱,额上竟还冒出了层薄汗。
她的唇抖着,却说不出话,就这么抵在他怀里兀自闭着眸。
他的手稍松了些,她便立刻捂着小腹蜷了半身。
本在帐中写着方子的嵇大夫,见宁子韫刀般的眼神又投了过来。
嵇大夫只得又徐徐开了口,“公主本就宫寒,加上现在体弱,这葵水时日怕是要受点难。”
从刚才把脉开始,宁妍旎就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一下猛地上来,宁妍旎小腹似有刀搅,疼得她冷汗不断地冒了出来。
暖痒的热流顺着她腿间往下,但她记得,宁子韫还半抱着她,几无间隙。
“宁子韫你,你会下地狱,你迟早会有恶报的,你不得好下场……阿栀。。。。。。”宁妍旎有些哽噎道着,她胡乱挥手想推开他。
她之前养得好,少有什么头疼脑热的。
唯有这宫寒,每每小日子来了便是疼得直抖。若是在往日,阿棠便会为她熬浓稠的姜药茶,阿栀也会备好汤婆子给她暖月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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