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皮缓慢抬合的宁妍旎,出声道,“公主,今日与太子,可是谈得不好?是太子又起了别的什么心思吗?”
宁妍旎拍了拍她的手,“今日并无旁的事发生。太子的心思,一向就是那般。”
刚和太子说的那番话,便是她今日要前去探望太子的唯一目的。说完了那番话,她便可以离去了。
至于太子到底会不会再对宁子韫做些什么,居高位者的心胸未必就真得宽广。
再说太子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她刚看太子神色,便也知她这张面容,倒是让太子多了些容忍和包含。
宁妍旎伸手拉起披风的兜帽,将她的脸掩在了兜帽之中。
外头的秋风还是有些刮得大的。
许多姑娘小姐的衣裙,都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只是,难道是她太久未到帐外行走,篷帐群中竟是好像几个许多她未曾见过的女子。
那两个,在这秋日凉爽的天气,还只着了一身素白薄衣月华裙。
面容倒是清丽秀雅,眉梢是妩媚地飞挑而起。
却是行色匆匆,在一宫人的带领下往了内里篷帐走去。
“阿栀,那些是什么人?”宁妍旎忍不住地开口问了。
阿栀也不清楚,这些事,若非特意打探,她也不是过多知道。
“公主。”见她们停下,身后跟着的流水潺淙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季经彦挠头。
实在不是他想尾随宁妍旎,只是她刚缓步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脚,跟了上来。
他看向宁妍旎的眸光所在,就当即知道她是在好奇些什么事了。
?第三十一章
“公主不识得那些女子,也是自然的。”季经彦说着,走近了两步。
他今日着了件品蓝的杭绸直裰,腰间挂着作响的组玉坠。整个人还是神采焕发,果然是个没什么忧心事的世家子弟。
既是遇见了,宁妍旎拂下了兜帽,向他也微颔了首,打了声招呼。
“这几日一直见公主神色似有些憔悴,公主可是玉_体有恙?这秋分一过,昼热夜凉,气候极是易变,公主切要保重。”
季经彦面带关心地说道着。
本来他姐姐就唤他,要多与宁妍旎在秋猎中更亲近些,耍些小手段也行。
届时国公爷找个好机会请旨赐婚,秋猎这些看在眼里的臣眷们,自还会有帮腔的。
只是这几日,他每次想去找宁妍旎,总被这被那拦下了。
不是余还景和其他公子哥儿寻他去策马打猎,就是杭实又来送了一堆醇酒玩意儿,连太子还令他去帮忙处理些琐杂事。
直至今日,他才得了这么一小点空,恰好碰到宁妍旎,与她说上这么几句话。
他看着跟前的宁妍旎,这几日应是清减了不少,风吹得她两颊白里透着微红。此时日光已渐淡落,但她的肌肤仍是白得剔透晶莹。
纵是他见过的上好的绫罗绸子,都是比不得的。
听了季经彦这话语,宁妍旎暗忖自己这几日确实有些颓丧了,这么多人都瞧着望着。
只是季经彦的目光还久在她面上流连,宁妍旎不由轻咳了声。
她出言谢过季经彦关怀,便开口说道,“此次秋猎的人我确实很多也识不得,倒是季公子博洽善与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