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枚衔珠桃形红珊瑚耳珰拿了出来。
这会四下无人,太子眸光不由放开了,上下打量着她,“阿旎有何话,直接说便是。我们如今这般的关系,本宫能办的,一定帮你办了。”
宁妍旎心里有了些许着急,她眼眸低垂,言辞恳切,“太子哥哥今日相帮之恩,阿旎没齿难忘。如若太子哥哥有何需要阿旎效劳之处,阿旎粉骨碎身也愿意报答太子哥哥。”
粉骨碎身。
却不愿意再委身于他。
宁妍旎这种推辞,太子还是很能拿捏的。他温厚的笑还挂在脸上,“阿旎可知道,你在宫中还有许久的日子要过。”
既是要过下去,这般的容貌,没有人的庇护,空有个公主之名是极没用的。
“但阿旎若与本宫有实实在在的情分,本宫又岂会让阿旎置于今日这般的窘境。”太子循循诱引。
他看着宁妍旎长睫轻颤,久久也未有言语,便知她在彷徨迟疑,倒也是不急。
夜还很长。
他一只手拿过那枚红珊瑚耳珰把玩。
她的唇粉软,嗫喏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更是让人怜惜。叫他想起了上次她那般的娇弱,禁不住力的细碎轻喘。
他的手不急不缓地抚过她的脸,似是深情缱绻,“阿旎,本宫上次同你说过的,定当不会食言。”
“你跟了本宫,本宫会对你好。今日本宫虽未给你什么诺,但来日本宫得登大宝,你要什么,本宫就许你什么。阿旎,你说可好。”
宁妍旎轻摇了摇头,她不需要滔天的权富。她现在只想在这宫中安然度日,无人欺她,这个希望如此简单,却为何又如此地难。
想起今日皇上看着她那骇人的眼神,她只能小声求着太子,“太子是储君,阿旎原本只是一介卑微的民女,得蒙太子不嫌相帮阿旎,阿旎只想平安度日,不敢多做奢想。”
“更何况,太子妃貌美德雅,阿旎怎么敢再和太子哥哥做出此事,坏了太子哥哥与太子妃之间多年的情意。”
连太子妃都搬了出来,看来杏花儿是真的有些怕了。
听到太子妃,太子倒是想起来了,“说起情意,本宫对阿旎更是情意不浅的。大理寺贺大人要审温府那宗刑案时,若不是本宫相帮,只怕诬名还平白栽在温府身上。”
“那晚倭人为什么会对温府如此狠辣,温府旁支的那些遗孤还有温府的以后,阿旎可想清楚了,难道是想本宫袖手旁观?”
太子缓缓说着,然后看着宁妍旎脸上血色一分一分褪去。
杏花儿的心总是软些,温府虽败,却是一直能拿来拿捏她的软肋。
她挡着他的手已然有些颓力。
太子将手从她面上往下游移,松开了她腰间的束带。她有些偏爱玉涡色的青,但她这般白皙,确实穿什么都好看。
晚凉如水,极为安静,今夜这里发生什么,负责巡卫此处的禁卫军都是不会过来的。
他刚准备俯下身,青砖石上却传来小跑的脚步,还有人在低声唤着“太子”。
不悦地拧眉,太子严声发出呵斥,“到底什么事这么要紧。”
这事当然要紧。方才跟过来的宫人,灯都不敢点起,就匆匆跑进来。
宫人气都没喘匀,就急急说着,“太子。。。。。。不知为何,太子妃竟已回到东宫门口,此刻正汹汹往这边走来。”
“这会估摸已经到了座山影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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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韫拿到炖汤时,他正伏在案上抄着第三遍的《圣祖庭训》。
他的案上很乱,左边是摆放无序的翠玉石雕,右边是几沓看着练字或者胡乱涂抹的废纸。
现在写字的地方都像是临时腾出来的,拿笔的左手边上还放着两盘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