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繼續和面前心懷鬼胎的「薩利」先生?周旋。
她有些猶豫地說:「可是,我只想安全活過三?天,殺掉撒圖努斯公爵太危險了,我害怕。」
晏名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艱難地咬住嘴唇,無助地原地轉了一圈。
「當然、當然。」薩利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他?乾巴巴的面龐舒展開來,溫和笑?著看她說,「你想要撒圖努斯的財產嗎?」
夏昭稍稍有了點興:「你知道那些金幣在哪嗎?」
她好奇地打量四周一圈,男人四肢上的鎖鏈一直蔓延到?天花板上,像垂吊的蜘蛛網。
但懸掛鎖鏈的環扣看起來卻有些奇異,像是有什麼機關,連接著漆黑暗處的什麼東西。
薩利干啞的笑?了兩聲,他?忽然用力拉住自己脖子上的鎖鏈,喉嚨發出?不堪負重的「嗬嗬」聲,乾瘦的手臂飛快顫抖著仿佛稍稍受力就?要折斷。
鎖鏈滑動的聲音在整個地下迴蕩,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一扇門底部掀開了一條縫,金幣像流淌的蜂蜜一樣從?門縫裡蔓延出?來,叮咚作?響。
一枚金幣一隻滾到?夏昭腳邊,她彎腰把它?撿了起來——這和烏鴉給她的那枚一模一樣。
「金幣的碰撞聲,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樂章,對吧?」薩利脫力倒在地上,那扇門又重重落回原地,只有留下幾枚散落的金幣,他?著迷地朝著金幣伸出?手,「嗬嗬」地笑?起來,「你知道的,無論什麼世道,黃金永遠擁有價值。」
「你可以被它?們?帶走,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
他?捧起幾枚金幣,笑?得意味深長,「我指的是,帶回屬於你的地方。」
夏昭神色動了動:「哇哦——這可真是讓人心動的條件。」
她仰起頭,看向鎖鏈的頂端,它?就?像是吊索兩端,一邊是薩利形同朽木的將死?之軀,一邊是給撒圖努斯帶來詛咒的巨額金幣。
她笑?了笑?,低下頭看他?,拋了拋手中的金幣,問他?:「只有這麼點嗎?」
薩利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意:「哈哈哈,當然不是,撒圖努斯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小姐。」
他?用蠱惑的聲音說,「殺死?撒圖努斯公爵,否則它?們?與撒圖努斯的詛咒息息相關,你是無法帶走他?們?的。」
「等你殺死?了他?,我會打開那扇門的。」
他?可憐地蜷縮成一團,露出?剛剛拉拽鎖鏈磨損的手掌,「您看看吧,我這副身體,除了配合您,也沒有別的活路了。」
「您覺得……怎麼樣?」
晏名齜了齜牙,斜眼看向夏昭,「嗯嗯」了兩聲催促。
夏昭笑?起來,她真誠地點了點頭:「成交。」
「嗯——」晏名正?附和著點頭,忽然錯愕地拔高了音調,「嗯?」
他?一臉震驚地扭頭看向夏昭,指指地上的金幣,又指指乾巴巴的男人。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夏昭笑?眯眯地搭上宋朔的肩膀,另一隻手朝他?勾了勾,「把撒圖努斯公爵幹掉,然後我們?就?能獲得撒圖努斯家的遺產。」
宋朔目光垂下,把東西塞進了夏昭手裡。
晏名終於忍無可忍:「等一下,你到?底……」
夏昭正?要轉身離開地下室,忽然腳步一頓,猛地轉身,黑洞洞的槍口徑直撞上「薩利」乾癟的胸膛,在他?錯愕的視線里,她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一聲巨響,乾瘦男人的身體被炸飛,又被鎖鏈束縛著回彈困在原地,軟綿綿倒了下去。
夏昭也沒太輕鬆——鹿管家說得沒錯,這把槍的后座力驚人,如果不是宋朔及時撐了她一把,她大概也會倒飛出?去。
「咳!」夏昭抽了抽嘴角,「好一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槍!」
「我都說了我來。」宋朔無奈地從?她手中接過那把還在冒煙的□□,打開槍膛手動卸掉彈殼,重裝填子彈。
夏昭掙扎著站起來,甩了甩手腕:「那不行。」
「發生?了什麼?」晏名目光游移著落到?她手中的槍上,伸出?手指,震撼地說,「你把他?一槍崩了?」
他?有些崩潰地抓了抓頭髮,「你剛剛還跟他?笑?嘻嘻地你來我往呢,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殺人越貨也太熟練了吧!」
「哼哼。」夏昭再次拿起□□,眯起眼看他?,「既然被你知道了……」
晏名翻了個白眼:「少來!」
夏昭把槍扛到?了肩上,語重心長地說:「小朋友,你都被騙這麼多回了,也該長長記性了吧?」
「我不。」晏名雙手環胸,揚起下巴,「我們?老大說了,你們?騙我是你們?不對,我這叫赤子之心,不用改!是你們?才要改!」
夏昭:「……」
她無言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笑?了一聲,「你好啊,重做個自我介紹吧,撒圖努斯公爵。」
「啊不對,嚴謹點說,是——已經失勢的前任撒圖努斯公爵。」
晏名表情複雜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
他?們?倆明里暗裡提醒了那麼多,他?總算也是反應過來了,不過……
他?嘀咕一句:「他?都死?了你跟他?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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