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一句心声落在赵崇耳中,令他脚下步子下意识一顿,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他听见什么了?
那样的话实在令赵崇不可置信。
他连连翻她的牌子,夜夜宿在月漪殿陪着她,她心中难道不欢喜吗?
入得殿内,强压住内心震惊诧异的赵崇去看云莺,她面上却看不出什么,那句心声也如错觉般。
未几时两个人相继在罗汉床上坐下。
赵崇看得两眼云莺,不动声色道:“最近有些倒春寒,爱妃若要出去该多穿些才是,以免不小心受凉生病。”
云莺一面斟茶,一面微笑说:“臣妾记下了,多谢陛下关心。”
她将一盏热茶送到赵崇面前,心下幽幽一叹。
当真关心她,这几日何必晨早她没有醒来也要将她捉弄醒,非要她伺候?
让她安心睡个懒觉不好吗?
皇帝做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头一回。
但往日不会接连数日如此,她自认该尽妃嫔责任,同样无抱怨之心。
只这一回加上今天夜里,便是连续五天宿在月漪殿了。
哪怕是前些时日她不便侍寝憋得狠,这未免也……太狠了些……
赵崇竖起耳朵听着云莺的心声,通过她心下所想确认之前那句抱怨不是他的错觉,同时也有些心虚。他喜欢她晨早送他去上朝,哪怕坐上御辇回头去看,依然能看见廊下她的身影,让人心情愉悦。
且,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十分可爱。
便想着左右他去上朝以后她可以继续睡,而肆无忌惮将她闹醒。
原来她很不喜欢这样。
赵崇心虚想着,端起茶盏,自觉闭嘴喝起茶。
尽管如此,夜里少不得仍是要和云莺一起为早日诞下皇嗣努力一番。
但翌日天不亮赵崇如常醒来后,没有像之前几日那样吵醒云莺,而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起身。
示意宫人动作也轻一些,赵崇洗漱梳洗过,张开双臂,由着大太监夏江为他整理衣摆。临到要走之前,掀开帐幔一角看一眼,昏暗光线下,云莺睡得香甜。
赵崇嘴角微弯,俯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便重新放下帐幔。
“让你们娘娘安心睡着。”交待过碧梧和碧柳一声,他大步走出月漪殿,乘御辇去上早朝。
没有被吵醒的云莺一觉睡得黑甜。
睡得太满足,也不曾想赵崇这次会“放过”她,云莺迷迷糊糊睁开眼,偏头去看才发现身畔无人。一怔之下望向帐幔外,隐约可见天光大亮,她又伸手摸一摸。
赵崇躺过的地方此时已寻不见温暖之意。
因而皇帝陛下今日去上早朝,没有吵醒她也没有要她伺候起身。
怎得突然如此的体贴?
云莺疑惑一瞬便将这点不解抛在脑后,无论因何缘故,往后来月漪殿都不要她早起伺候才好呢。
“娘娘醒了?”刚拉开帐幔一角,云莺便听见碧梧的声音。
随即碧梧出现在她视线中。
“什么时辰了?”让碧梧扶她起身,云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