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滑,香甜,味道很不错。”
尝过一块双色马蹄糕后,娄昭仪慢慢评价道。
“淑顺仪从前不曾这样向陛下邀宠过。”贤妃徐徐对娄昭仪说,“虽则陛下也曾召她去勤政殿,但那个时候终究是陛下的旨意,与这一次不同。”
娄昭仪端起茶盏又放下:“娘娘的意思……”
她蹙眉想得数息,不确定问,“难道淑顺仪和陛下之间有什么事?”
贤妃摇摇头。
娄昭仪眉头皱得更深:“说来往前陛下动则月余不入后宫,也不见淑顺仪去求见过陛下。”
“新年之前的那些时日,自淑顺仪有喜,陛下隔三差五总要去月漪殿看她,一待便是大半日。”贤妃徐徐道,“我曾听闻女子怀有身孕,相较平日更容易情绪不稳,出现患得患失之状。新年这阵子,陛下也许久未去过月漪殿。”
娄昭仪又是冷笑连连。
“她也是厉害,去一趟勤政殿,便能勾得陛下日日要见她,真是不看出竟有这等狐媚子手段。”
“是好事。”贤妃语声平静道。
在娄昭仪抬眸望过来时,她也看着娄昭仪,“至少这样看来,她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才会有犯错的时候。
娄昭仪微怔,慢慢点一点头,却叹气:“怕只怕……”
只怕……
陛下心里太过看重云莺,哪怕有朝一日她犯错也根本舍不得罚。
在娄昭仪眼里晋升为狐媚子的云莺被赵崇抓来勤政殿,如从前那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习画。在勤政殿等着她的还有张老太医开的药方煎制的汤药,而唯一的安慰,自是被赵崇偷藏起来的那一攒盒零嘴——汤药不必每日喝,零嘴却好歹每日都可以吃上。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临阵磨枪也照样不行。
在上元节的前两日,云莺将花灯做好,赵崇看一眼那盏花灯,默默扶额。
他记得,曾经云莺笔下的波斯犬阿黄似猪非猪、似狗非狗。
如今那玩意被做成花灯样式,实在是……
惨不忍睹。
“多可爱啊。”云莺拨弄着自己的花灯,丝毫不嫌弃。
甚至理直气壮说,“陛下若担心明日会丢人,可以帮臣妾做。”
赵崇无奈掐一把她的脸:“朕不得闲。”
“何况,朕做的,如何能算你的?旁人都是自己做。”
旁人?
云莺心想,哪有什么旁人,分明都是他的爱妃,口中道:“臣妾在一旁帮忙便是,出了力自当有臣妾的份。”
赵崇挑了下眉:“爱妃打算怎样帮忙?”
云莺认真思索片刻说:“陛下画龙,臣妾点睛,定甚为完美。”
赵崇:“……”
“尚有两日时间,爱妃可以重新做一盏好看些的。”他把云莺那盏惨不忍睹的波斯犬花灯收走,“朕只担心你这一盏花灯在灯会上要吓着人,届时不好收场。”
云莺哼哼两声,恋恋不舍看一眼自己的花灯,见已然是酉时,只得先行礼告退,回月漪殿。
赵崇把那一盏花灯拿进侧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