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满心惦记着兴许皇帝下次再来须得是新年,而在那之前,她要去一趟藏书阁,做点正经事。
不想这桩正经事迟迟未能做成。
并非云莺没有去藏书阁,是她没有能在藏书阁寻见想寻的东西。
她在藏书阁撞见过皇帝研究些不正经的画册。
如今也知藏书阁里其实有这些东西,便有意观摩研习。
云莺渐渐受不了自己次次被赵崇那些手段纠缠得不成样子,也不喜欢只能被赵崇掌控的感觉,哪怕是这些事情也一样。但回想起来,前世在这些事情上同样远远不及皇帝说过的那句“欢愉之事”。
非要比较,大概上辈子的皇帝似无心在这些事情上费太多心思。
每次侍寝无非是循规蹈矩。
这一世却不知为何变得奇奇怪怪。
起初不让她侍寝,后来她侍寝了,皇帝又很有精力变换些花样。
偶尔隐隐给她一种感觉——
皇帝似乎很希望自己能在这些事情上被认可和肯定,与之前的迟迟不要她侍寝的态度对比鲜明。
本以为寻见那些画册后,起码晓得皇帝都看过些什么。
未曾想,连续过来藏书阁三天也未找到。
那些画册太过隐秘,逮个藏书阁的小太监、小宫女来问,云莺也做不出来,只得自己耐下性子找一找。左右亲眼撞见过皇帝阅览,起码确定必然是存在的。
第四日。
云莺如前几日过来藏书阁。
在藏书阁当差的小太监也不得不问上一句她寻什么书,说要帮着一起找。
云莺自然拒绝了,留大宫女碧柳在廊下,独自入得藏书阁,继续去找那不知踪迹的不正经画册。
一踏入藏书阁,她便下了个决心。
今日若再寻不见那东西,她往后都不再惦记着要找,不为难自己非天寒地冻的一趟趟过来。
不知是否有这份“破釜沉舟”的决心,抑或因前几日将大部分地方搜寻过了,今日稍微花费上一番功夫,云莺便发现在角落里有几本乍看颇不起眼的册子。
她抽出其中一本,翻看,纸上展露出的风情叫她微怔之下略移开眼。
另外几本抽出来随意翻开一页也是万种风情。
找到了。
云莺长吁一气,又因这角落里光线太暗,随意选两本,抱到窗下的书案前去认真地观摩与研习。
入宫为妃自也有人教习服侍人的事。但教的那些无疑不可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且教她们那些,更多是让她们明白事事以皇帝为先、让她们往后顺从皇帝。
云莺起初也有些不敢看,但一面安抚着自己一面尽量迅速地翻一翻,方稍微适应了点。
尽管如此,仍叫上面那么多的手段闹得不时目瞪口呆。
翻看着这些画册,云莺深深觉得,倒也不怪皇帝花样那么多了。
知云莺在里面,赵崇轻手轻脚踏入藏书阁,未想走得几步,耳边便飘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爱妃在看什么?”
骤然响起的属于皇帝的声音,让云莺大惊之下,手中的画册也滑落。
那本画册先砸在书案边缘继而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