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些该不会被从冰床上甩下来吧?
不过云莺没有想这些。
云莺想的是,多两个人陪她“犯错”,正所谓法不责众,她日后被追究此事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今日未曾遇见清河公主和荣安县主便罢。既被她们撞见,倒也得在意一下前朝言官们的嘴,太后娘娘、皇帝陛下和她,她无疑是那个最容易被捏一捏的软柿子。
“多谢淑顺仪相邀,嫔妾也想试一试。”沈文茵微笑应下云莺的话。
沈文茵应下了,顾蓁蓁作为分位更低的美人,更无拒绝余地,唯有心一横,努力笑着道:“嫔妾也是。”
顾蓁蓁预想中的从冰床上甩下去或摔下去之类的事情没有发生。
但是那只波斯犬始终同她们待在冰床上。
且不知为何,这只波斯犬见到她无端兴奋不已,时不时抬起两条前腿往她身上搭,吐着舌头冲她哈气。顾蓁蓁看着波斯犬露出的獠牙简直快晕过去,裙摆被踩脏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强行忍耐。
到最后,玩冰的乐趣半点没享受到。
脑海中关于这一日的记忆几乎只剩下波斯犬不断朝她凑近的脸。
云莺带着沈文茵、顾蓁蓁玩得近半日才散了。
三个便各自回去。
顾蓁蓁本该去朝晖殿见一见贤妃。
但她被波斯犬闹得晕头转向,实在打不起精神,终究是回去听雨楼。
御花园中的消息却悉数传入贤妃的耳中。
同贤妃重新走在一处的娄昭仪在顾蓁蓁离开后也过来了朝晖殿。
“淑顺仪也是个会折磨人的。”来递消息的小宫人退下后,娄昭仪慢慢喝一口热茶,似笑非笑道,“明知顾美人最怕那波斯犬,偏要让她同波斯犬待在一处,将好端端的顾美人给闹得头脑发昏。”
“顾美人与她素来有龃龉,难免如此。”
贤妃也喝着热茶,“只是眼瞧今时今日陛下和太后娘娘皆对她越发纵容,不知往后何种光景。”
“这半年来陛下入后宫次数极少,也几乎只翻淑顺仪的牌子。”说着娄昭仪冷笑一声,“娘娘不觉得,最该操心的是这个吗?她若一朝有孕,诞下皇子,便是皇长子。这头一个孩子,不论陛下抑或太后娘娘必定是极为看重的。”
“不急。”
贤妃吹一吹茶盏里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待她当真有孕再说也不迟。”
娄昭仪心知贤妃是个有主意的。
她说不急那便当真不急,何况女子怀孕之事本也难说。
有人苦苦求子而不得,也有人或许单单一次承宠便可怀上龙嗣。
淑顺仪承宠至今一直未见有何喜事,说不定……其实是个不能生的呢?若那般,便更不着急了。
“素玉,送两碟今日新做的糕点去听雨楼。”
“顺便代我探望顾美人。”
贤妃搁下茶盏,吩咐自己的大宫女。
素玉当即福身领命而去,娄昭仪看着这样的贤妃,不禁想,幸而她不是顾蓁蓁那样的角色。
另一边。
赵崇乘御辇去往永寿宫见周太后,清河公主、荣安县主乘轿辇同往。
说着进宫来与周太后请安的清河公主,在永寿宫也仍是之前那副多少心不在焉的样子。且陪周太后说得一刻钟的话,便起身告辞,说想去看一看静安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