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叫这道晋封的旨意闹得只记得高兴。
“娘娘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直到送走夏江,将云莺迎入月漪殿,碧梧和碧柳才真情流露,无不是鼻尖泛酸,眼眶泛了红,又压不住嘴角的笑。
云莺一笑,在罗汉床上坐下来:“既觉得好,怎得还哭鼻子?”
碧柳听言顿时拿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笑吟吟说:“是太高兴才这般的。”
两个大宫女这些日子互相支撑、互相依靠、互相宽慰,情谊更比以往。碧梧当下帮着碧柳解释道:“碧柳之前担心娘娘,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日日念叨不能在娘娘身边服侍,不知娘娘好不好。如今娘娘平安回来,她才欢喜得在娘娘面前失了仪态。”
碧柳又笑:“娘娘别听碧梧这样说,她何尝不是为娘娘日夜担忧?”
碧梧嗔怪看她一眼:“总之娘娘平平安安便是最好。”
云莺心里却是有些动容的。
虽说她们主仆有别,但人心皆是肉长的,她们是真心实意挂念着她。
“我无什么大碍,往后也不必担忧,你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宽慰过碧梧和碧柳两句,云莺又问:“近来后宫可发生过什么事?”
她之前被困勤政殿,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待在勤政殿,知不知道也没有差别,回来月漪殿总不能继续两眼一抹黑。
“近来不曾有什么事。”碧梧认真回想过才回答云莺,顿一顿又说,“之前有宫人碎嘴,被太后娘娘知晓,便即命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后来都安安分分的。”
再多的话却不方便提。
前些时日宫里宫外一样人心浮动,皆因皇帝陛下遇刺重伤的传闻,且她家娘娘又一直在勤政殿。
直至今日晨早郯王谋逆的消息传遍后宫。
即使隐约晓得是怎么回事,牵扯到这样一桩朝堂大事,终是不便议论的。
云莺倒也明白了。
太后娘娘雷霆万钧、令行禁止,宫人们也罢,妃嫔们也罢,说到底不敢胡乱造次行事。
不过等皇帝陛下身体无碍的消息连同晋封她的旨意传遍六宫后,在妃嫔中定然是要掀起波澜的。
“护驾有功”四个字,确实很重。
毓秀宫,昭熙殿。
云莺被晋封为正二品淑顺仪的消息传来,娄嫣愣怔中失手打翻茶盏。
滚烫的茶水将她手背烫红,她却似浑然不觉。
大宫女连忙上前查看娄嫣手背情况,一面吩咐小宫女收拾桌面狼藉,一面命去拿治烫伤的膏药来。才吩咐下去,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定睛一看,当即福身行礼:“奴婢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福。”
娄嫣回过神,抬眼望向贤妃的同时也站起身规矩与贤妃行礼:“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扫一眼殿内的景象便明白怎么回事。
“娄昭仪免礼。”
上前去扶娄嫣起身,又看一看她发红的手背,贤妃催促小宫人取药膏来。
“怎得这样不小心?”
贤妃示意大宫女素玉打开药膏,想亲自帮娄嫣擦药,却被娄嫣拒绝。
“万万不敢让贤妃娘娘为臣妾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