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眉头紧蹙,捂着胳膊离座深福,稍带点可怜语气眼巴巴对赵崇道:“启禀陛下,不知为何臣妾的胳膊酸软得厉害,今日恐怕是不能习画了。”
赵崇闻言又去看云莺。
他眼眸微眯,也蹙眉问:“爱妃怎会突然胳膊酸软?”
“臣妾也不知。”云莺低声,“细想自前几日服侍陛下沐浴后便如此了,只不甚难受,臣妾也未上心,方才忽然发现似乎变得严重,酸软之感难以忽视。不能习画,有负陛下期待,望陛下恕罪。”
是搓背搓的!
总可以让她暂且歇一歇罢?
赵崇倒也对那日云莺为他搓背记忆犹新。
她伺候得确实“卖力”,叫他连着两日躺下歇息时后背都隐隐刺痛,他既是这般,她又焉能不多少胳膊酸软?
于她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下又理直气壮拿来当懒怠不习画的借口,实在是……
不过爱妃如此辛苦,他也合该体贴体贴。
赵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便放下奏章,沿玉阶而下,行至云莺面前。
云莺不清楚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纵然直觉不对劲,却不得不维持捂住手臂的姿势乖乖站着。
随后便被皇帝带着重新在书案后坐下来。
云莺微愣,仰面要去看皇帝,她捂住胳膊的那只手掌却在同一刻被挪开。
“朕时常须得久坐,肩背便也偶有不舒服的时候,因而此前太医来为朕按摩舒缓时,朕也趁机学了套手法。”赵崇站在云莺身后,揉捏着她的手臂慢慢道。
这是要给她按摩?
云莺很想享受一番来自皇帝陛下的体贴,但实在于礼不合,她只能一面起身一面状似惊慌说:“陛下万金之躯,怎可劳烦?臣妾回去以后让大宫女帮忙按一按便是了,万万不敢叫陛下如此。”
赵崇将云莺摁在玫瑰椅上。
“无妨,左右殿内没有其他人,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云莺假意推辞:“不可不可……”
赵崇顺水推舟一笑道:“朕为爱妃按摩,爱妃百般不愿,是欲抗旨不成?”
“臣妾不敢。”
云莺似诚惶诚恐说得一句,之后便安然坐着享受起皇帝的服侍。
皇帝也似当真请教过如何按摩更舒服。
他手法得当,力度拿捏得极好,很快叫云莺感觉通体舒畅。
至于所谓胳膊酸软,不过是拿来逃避被困在勤政殿习画的借口罢了。
之前虽然有过些许不适,但过得几日已无恙。
“爱妃可舒服些了?”
又过片刻,云莺听见赵崇开口问。
云莺很给面子回答:“多谢陛下,臣妾觉得好多了。”
未想话出口后,便听身后的人道:“如此甚好,爱妃也可以继续习画。”
云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