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英终于可以直接开口质问有关于私生子的一切。
“私生子?”江朝晖愣神道。
“蒋云是谁?”范青英嗤笑,“你倒是有出息。”
听见蒋云的名字之后,江朝晖愈发莫名。
蒋云是谁?
他教过这么多学生,别说是将近三十年前的学生,就连十年前刚毕业的学生,在路上撞见,他都不一定能准确报出人家的名字。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门铃声响起。
赵姨拿进一份指明要交给江朝晖的闪送文件。
他打开看一眼,是一沓已经发黄的信件。
这些都是一位叫蒋云的学生写给江老师的姓,只是从没被寄出过。
信件中,充斥着缱绻的爱意和真心,可看到最后,江朝晖毛骨悚然。
“你看看。”
“我不看。”
范青英直接拒绝,可话音未落,看见江朝晖的神色,只好将信接过。
蒋云的文采很好,文字用词细腻,真情流露。每一封信的发黄程度都不同,最早的,是学生时代的事,她诉说自己与江老师在湖畔看书,裙摆飘扬,时间仿佛被定格在悄然的风中。在她的文字中,她和江老师两情相悦,互生爱慕,可接下来几封信,却画风一转。她结婚了,对丈夫并不满意,他不够有才华,干的是体力活,远不及江老师。她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江老师,就不会这么快步入婚姻。
往后的信,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丈夫离世的迷茫、儿子突然会走路说话的欣喜、独自一人的艰辛……她太痴情了,痴情到,让范青英觉得诡异,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重新审视这一切。
“在这些信里,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看得出,结婚是因为怀孕了。”
“你认为,她怀的孩子真的会是我的?”
江朝晖变得严肃,缓缓道:“这位同学当年不过十几岁,只是一个学生。几十年的夫妻,你真的认为,我会做这样的事?”
范青英愣住了。
十余天前,祝心来了,作为晚辈,她只将目前现有的证据交给范青英,丝毫没有提过与“私生子”有关的字眼。
但大家心知肚明。
这些日子,范青英想过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在这年纪离婚也不罕见,她只要记住一点,绝不能让外人分走一分一毫她打下的产业。
但唯一,她没有考虑到的,是江朝晖的为人。
“我们去一趟蒋云家。”江朝晖说。
……
接到江朝晖的来电,岳文森毫不意外。
“我妈年轻时亲口说过,您这位江老师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做亲子鉴定也好,把信件的扫描件发上网也罢,反正这一次,我不可能再让我母亲受委屈。”
“文森,你在跟谁打电话?”一道声音传来。
岳文森站起来:“妈,有人要来看你了。”
家里有扫描仪,他将信件扫描件导入手机,开始写声明。
范青英的身家,也有江朝晖的一半,私生子同样享有继承权,他需要钱,但更重要的,是咽不下这口气。
岳文森写好声明,打开微博,想要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