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她稍微坐直了身子,不等她开口,他便轻易将她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堵死回去:“不让你白住,就当是裴蔺的学费了。”
“那也不用这么多。”
“就他那个性子,教他一个人花费的精力都够你教好几个了。真算下来,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林琅听到他这么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感觉不管她怎么开口,裴清术总能游刃有余将话挡回来。
或许他在安排这一切之前,就将她的所有顾虑,和那种艺术家的穷清高都给算准了。
方方面面都顾虑到,然后再着手去准备。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果然,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学龄前儿童。
她想起之前那些小九九,自认为天衣无缝,只把他当个报复回去的工具人。
却不曾想,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就好比一张白纸。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院内种着几棵林琅叫不上名字的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风一吹,擦碰在一块。
哪怕是隔着窗户,听不见声音,但也大概能想出来,何等的嘶哑。
“那如果我当时一直和徐初阳纠缠不清,你会松口让我继续接近你吗?”
她是真的好奇,好奇他会是个怎样的反应。他这样的人,哪怕嘴上不说,但他的傲是镌刻在骨子里的。
不显露,但始终存在,也放不下。
“要听实话?”
林琅点头。
“我也不知道。”
真跳开了世俗和三观,无底线的去爱一个人,还是好友的女朋友。
裴清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连他自己都没能得到真正答案来。
所以,同样也回答不了林琅。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并不费力的将她单手抱起,让她坐在离自己更近的位置。
指腹放在她腰侧,隔着那件单薄的针织衫轻抚过,分明亲昵,却并无狎昵。
直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蔺风风火火跑进来,说已经超过上课时间了,但老师不知道哪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提前下课。
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被面前的景象给震住。
同样被震住的还有林琅。
倒也不全是因为害羞,而是她觉得,裴蔺这个跳脱难管的二世祖性子,若是自己不在他面前立下一个严厉的形象,以后也很难让他乖乖听话。
所以,现在这叫什么话。
她乖顺地躺在男人怀里,被温柔抚摸。
林琅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感受到向上的力道,裴清术不紧不慢的,手腕稍微使力,将她重新按下。
按回自己的腿上。
眼神淡,语气也淡,看着裴蔺:“说了多少次,进来先敲门。”
裴蔺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了裴清术的话后,才稍微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