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阳没说话。
他只是无声的看着窗外,本就满是血丝的眼睛,再次浮上一抹红。
是委屈情绪最直观的表达在眼底。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开口,便是浓重哭腔。
“下雨了。”
他说。
林琅去看窗外,万里无云,哪里来的雨。
她告诉徐初阳:“没下雨,今天出太阳了。”
他笑了一下,眼泪却先滑落:“法国下雨了。”
“说起来杳杳姐姐还是没把我们大伙儿当朋友看啊,半年前自己偷摸在法国领证结婚,也不说给我们发张请柬。”
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她用一种带着笑意的语气,风轻云淡说出这句话来。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琅和裴清术,每个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有人伸手轻轻掐了她一把,使劲冲她使眼色,像是在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杳有个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但因为对方是个穷小子,所以她家里人不同意。
一年前,蒋杳执意跟着他去了法国。
然后在半年前领证。
这段轰轰烈烈的感情,最后还是潦草结尾。
婚后半年,男方出轨。
蒋杳很干脆的把婚离了,这才有了她回国的事情。
“蒋杳姐,你别听她乱说。她说话一向不过脑子。”
蒋杳笑了笑,仍旧是那副温婉模样:“没关系,我还没有脆弱到不敢直面自己的过去。”
所以。
林琅看着自己腿上的薄毯,上面的深色纹理像是一道道海浪。
在视觉上将人推进深渊之中。
半年前徐初阳情绪过激到心脏病发作,仅仅只是因为蒋杳结婚。
林琅伸手抚摸那块毛毯,感受着绒毛柔软的质感。
不哭,没什么好哭的。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眼角不受控制滑落的眼泪还是泄露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她别开脸,轻轻擦掉泪水。
同时在心里庆幸,好在她坐在角落,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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