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见江柔安写的认真,询问这件事后便哑然失笑。只觉得江柔安心思单纯,可爱的很。这种事情与男子天生气概有关系,若是男子本来就强劲,那过于节制反而会伤身。尤其是信王殿下前几年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偶然间讨到了老婆,不得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见江柔安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似的,王嬷嬷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江柔安的出发点是为了信王殿下。
傍晚,雨下得愈发大了,庭院中的积水汇聚成一团,芭蕉叶子在雨水中摇曳。
江柔安推开窗户赏雨。
她记得,第一次进信王府,正式与他见面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雨天。那会儿李邵修如同高高在上,不可染指的神袛,连身上的黑氅都透着矜贵。而他竟然随意的让黑氅淋湿,仿佛丝毫不在意。
后来,几日相处,江柔安发现李邵修只是面冷,但是心思很细,尤其是对待她。大概是顾忌到她一个女孩儿面子薄,每次送一些朱钗首饰的时候总是偷偷的送,不会特意通知,似乎不求回报似的。
这样好的人,竟然有那样令人心疼的往事。江柔安不知不觉的心疼,心软,觉得他可怜…
以至于两个人第一次偷尝禁忌,不过除了亲吻,什么都没有做。他全然主导着,第一次她本想拒绝,因为两个人的身份不同,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他,她就觉得脚底发软,心口发热,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柔安叹息一声,看着沉闷的雨天。
就连婚后也是。大抵是和他在一起时太舒服,连喝水也可以被伺候,她竟然有些沉迷其中。
这样不好。
尤其是老祖宗的书里也写了,这种事情是需要极力克制的。
江柔安正微微失神,忽然看见雨帘之中,一片朦胧清凉的绿茵茵里,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着白衣,撑伞缓步而来。
她愣愣看着,直到李邵修隔着窗户,站在她面前。
江柔安正趴在窗台上,胳膊支着下巴。
李邵修收了伞,低着头,望向她的双眼。
白纸面的竹骨伞往下蜿蜒着水珠。
他似乎在雨里走了许久,鬓角边一丝不苟的发被沾湿,深邃的双眸之中涌动着深沉。
江柔安才反应过来,嘀咕几句:“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呀?”
“想你了。想看看你。”
江柔安被这如此直白的话噎住了,被说的害羞了,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往走廊两侧望了几眼。
庭院中空无一人。小双绿瓶王嬷嬷她们不知所踪。
江柔安脸颊微微发红,她不由得双手揉了揉脸,嗔怪他:“雨天湿气大。您应该好好休息的。”
“难道你不想我?”李邵修问。
江柔安有些心虚,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个人隔着窗户,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到檐角的声音。
李邵修继而道:“昨夜里睡得好吗?”
其实睡得不太好。左熬右熬后半夜才睡着。
但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决心,江柔安点了点头:“我睡得很好。殿下呢?”
“我睡的不好。”
李邵修抿唇,声音竟然显得有些委屈:“一整夜都在想你。”
“小没良心的。”
江柔安咳嗽半声,认真的眨巴着眼:“我这不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嘛。”
“那不做那事,只搂着你睡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