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柔安小声开口。
这软的不能再软的一声,叫的他心神荡漾,某个地方又有趋势。
食髓知味,当真是食髓知味。
当初行军时到胡地。胡族女子放荡勾人,有不受管制的士兵,能在路旁草丛里便勾缠交连在一起。他当初只是唾弃,圣贤书言,人需清心寡欲,断七情六欲。若是人只满脑子荒唐行径,与那荒蛮野兽有何异?实在是应该唾弃。
可现在又不相同。
他尝过。那滋味着实令人心痒难耐,恨不得日日将她搂在怀里,不再分开片刻。
柔安回眸看他:“世叔…夫君。您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蔓延的神思被迫收回。
他压抑了片刻,只搂着她:“太后视我为敌。几日前在外遇险,便是太后派来的。她自以为滴水不漏,而我也中了毒箭,时无多日。”
江柔安倒是没有想到,太后的行径如此直白。而信王殿下早已经洞若观火。
“图穷匕见,太后昨夜还送来拜礼。她其实想法,便是来看看我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太后娘娘慈眉善目,见的面虽然也不多,但一直是长辈模样。难道真如世叔所言?
若是真的…
江柔安不由得为李邵修捏了把汗。
连自己的嫡母都要害他?
心里有了个朦朦胧胧的猜想。难不成那些命格之言论也是太后编出来的?
江柔安忽的惊出一身汗,那可是太后娘娘。
她思量片刻,担心不止:“那今日还进宫吗?”
“进。为何不进?”
“我倒要演一出好戏,叫一向疼我爱我的嫡母好好看看。”
李邵修揽着她的腰,捏了捏:“还疼吗?”
“不疼了。我这都是小事。什么时候了?是不是该起了?进宫需得准备些东西。”
“不急,你先好好养着。”
昨夜自己并没有收敛。李邵修心中有一丝的愧疚很快被某种噬骨的上瘾滋味给掩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怜与喜欢。
江柔安很快起身。
这么一动,腰肢儿又软又酸。她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男人沉沉的视线望向榻子里。
半张帘子还掩着,他的小妻子刚坐起来,青丝散落缠在肩膀前。
因是大婚,殿里的熏香暖暖,纱帘几寸微随风荡着,几柱玉梅鄂枝斜斜绽放在枝头,几个鱼贯而入的使女捧着水进来。
王嬷嬷早就送来了礼制吉福。伺候柔安洗了脸,换上了件簇新的新妇服。
往日里垂着的青丝全然都束起,簪双髻,后缀青色团绒玉簪,如同青涩的花朵在枝头缓缓绽放,玉扇掩面,眉眼间已经有几丝清浅柔情。
隔着被风吹向叮当作响的缀帘,高大的男子从外间望着她。
江柔安微微笑着:“夫君。我已经好了。可备好马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