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未曾想到,我的女儿如今被娇惯成如此这般模样。全然不知道礼数二字怎么写。”英国公徒劳无功,“看来信王殿下所言没错。”
“你就在阁里禁足三月,不许出来。先在祠堂跪着。”
和珍郡主哭的更凶,看向一旁的英国公夫人。夫人见女儿哭泣心软,立即为女儿求情:“老爷,珍珍又不是没有认错,禁足也未免太严苛了一些。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
英国公闻言,压抑的脾气暴怒:“还小?都到出嫁的年纪了,还小?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以后这性子若是不收敛一些,在夫家闹出麻烦来,有你们好受的!”
他抹了把冷汗:“刚刚信王殿下来府里,说要把和珍直接送到刑司受罚!是我唉声叹气苦苦恪求,他才高抬贵手,给了和珍一个悔过的机会。你若饶了和珍,岂不是在与信王叫板?”
和珍闻言愣在原地,刑司?那是重犯才会被关押的地方。信王殿下,竟然如此心狠?
她霎时间冷汗涔涔,继而如骨软般瘫在地上。
天快擦黑时,英国公府外停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撩帘下来个贵妇模样打扮的妇人。
夫人走到英国公府里祠堂,点上香,双手捧着放在香炉中。
和珍眼肿的像个桃子,看清楚来人后,哭道:“姑母!您快替我替父亲求求情。他偏袒一个外人。竟然狠心让我在祠堂禁足。”
太后拿着手帕擦拭了和珍的眼泪,一如往日慈和的模样。
“和珍,你长大了,不能再如此这般胡闹。”
祠堂光线昏暗,只点了几个灯。
太后压低声音:“还有,不要再牵挂信王。姑母会好好的替你找个世家公子。”
“信王命格不好。我们家的女子,断然不能嫁与他。”
“姑母,我不相信命格那些东西…”
太后立即打断和珍的话:“你不相信?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翅膀硬了,姑母的话都不听?京里所有人都信,他克父克母克子,天煞孤星的命格,凭什么你不相信?”
和珍仰着头看向姑母,猛然发现,姑母慈和的脸被阴影笼罩,看不清楚表情,她莫名心里悚然一惊。
太后继而低声:“还有。你长大了,若是有不喜欢的人,断然不可像昨日那样冲动鲁莽。你不能大张旗鼓的罚,你要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做的事情不被第二个人知晓。珍珍,你可明白?人活在世上,会有好多双眼睛在身后盯着。切记,谨言慎行。”
和珍郡主心头压抑,看着姑母莫测的神情,呆呆的点了点头。
“好珍珍。你就先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哀家是你们的亲姑母,哪里会偏袒外人呢?只不过以大局为重罢了。”
太后起身:“姑母不会让你委屈太久。”
寿安宫,安神香的气息缭绕在整个宫殿。太后对着铜镜呢喃:“哀家还以为李邵修铁石心肠,未曾想竟然对一个小小的孤女动了心。”
“动心好呀,心悦之人,便是软肋。”太后大笑:“有了软肋,还怕拿捏不了这个李邵修么。”
第24章高热
同榻
信王府上。
李邵修看着淡淡深深云前,一轮清冷的圆月。
他负手站在玉阶前,宽大的衣袍被风拂起。
半响,李邵修开口问:“谷太宰,世上可有佛法?”
谷太宰愕然。李邵修从来不信此种谬言,怎得如今煞有介事的问起来这些了?
“有或者没有,自在人心。若是相信,便有,若不信,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