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太宰摇头:“多说无益。我看着天色尚早,夫子何不到我府上,你我二人许久没有对弈过了。”
季夫子露出微笑:“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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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出来。
他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家那小美人儿前几日游船听雨,不小心被蛇咬了?可有大碍?哎呦,听见这消息,我可是心疼坏了…”
李邵修盯着他。
周时挥了挥手:“诶,我不过随口一说。江姑娘柔弱,我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他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心里有人。”
李邵修皱眉:“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好过。”
周时苦笑一声,放下手中酒杯。
他们二人感情慎密,已经有十几年余的交情,也没什么需要防着对方的事。
数十年前,黄金台,先帝悬赏重金,在军中选拔人才。谁也未曾想到,最后撕斗在一起的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
不打不相识。
周时苦笑着看着手中的羽扇,神情幽深难测:“还是当皇帝好。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自然有人愿意扑着上去。”
李邵修为他斟满了酒。
酒能解愁。
一时间二人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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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楼下次等间一厢房里。
女子调笑声音起伏回荡。一群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衣襟大敞,喝着花酒。
“唉!还不如前几日没去游船呢。”其中一人道,“惊鸿一面后,这几日我对那小美人儿是日思夜想啊。心里痒痒…”
“你别说了。人家现在可在信王府上住着呢。想必是清尘脱俗,并非我们所能沾染的。”
那人呸了一声:“得了吧。我可见过不少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儿。你是不知道,都是装出来的!只要你银子够了,她们在床榻之上可不是那个样子,能把人的魂儿都缠出来!”
那人丝毫不收敛,臆想:“和小美人儿相比,这些都是俗物。”
他一把推开怀里娇笑的陪酒女郎,大笑:“那小美人儿叫什么来着…江,柔安?”
廊前经过身披墨色狐氅男子脚步一顿。
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走到窗前大声喧哗:“什么时候能找个由头,见那小美人儿一面,就算是只摸一把手,我也心满意足了。”
紧闭的木门忽的被踹开,四分五裂。
里面人人呆愣,只见进来的男子面色阴沉如修罗。他抽出佩刀,架在男子肩头,寒凛的剑气将桌子劈成两半。
有识人的门客胆寒大喊:“信王殿下!”
那人闻言,肝胆欲裂,只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刚才,你说什么?”李邵修问。
“信王殿下,刚刚小的是在说胡话…”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