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只是朝歌近来有许多女子都怀孕了,有传言称,一切皆赖纣王之功。”
“什么事都是纣王之功,姒家落到这个地步,虽说有错在先,却也有纣王授意,别的事也就算了,以生活为重,不计较,这生孩子和他一个皇帝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入了宫里?得了临幸?纣王也才不过三个子嗣吧?!”
姒老太君却是有些怒意。
“这……”女子结结巴巴半天,才道:“都说是纣王所推广的手术以及暗中发行的书画所致,似乎,确有其事……”
姒老太君皱起眉头:“确有其事?怎么?”
“就是……”
“老三他也被强制手术了?”
“是……”
“老三也买了那些书画?”
“是……只一文钱,并不贵,您是知道的,老三他就喜欢看书,这毛病也没办法……”
姒老太君奇怪道:“怪了……书画也就罢了,那手术到底是什么名堂,真有此功用?”
女子轻轻摇头:“不知,只是如此怀孕太过反常,有所关联的事,也就那么两件。”
姒老太君摆摆手,连连说道:“罢了,罢了,不问这个,若真是如此,也罢了。”
这时候,姒家上下对纣王的态度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似乎纣王并没有下死手,明知道手术后更容易生育后代,依旧强制姒家仅剩的青壮动刀,让他们这样的“反贼”,也能够传宗接代。
纣王确实大度。
其实,子受正相反,他可抠门了,当时觉着多切一个人就多一分昏庸值,反贼一样切,不赚白不赚,一点点累积下来,也能积少成多。
“这样吧……”姒老太君拍了拍手:“听说今日纣王班师回朝,你和怀了孕的几个,随我去城外迎驾,有仇要报,有恩,也要报。”
传宗接代,是人生第一要事,可以穷,可以没落,可以没出息,唯独不能子嗣稀少。
这传宗接代的恩德,甚至足以泯去仇恨,有仇之人都是如此,那些没仇的,更是感沐圣恩。
其实姒老太君也有些猜测,纣王放姒家一马,说不定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候,纣王做这种事,显然是在求名,有破落的姒家出面感谢,名声自然更大,连有仇怨的姒家都谢恩了,那些其他地方的贵族,更应该如此。
姒家的人刚准备出城,文武百官就抢先一步夺路而出。
以尤浑为首,六部主官紧随其后。
数日前,西北都护府的黄飞虎送来了急报,西羌被姬发一举攻破王庭,羌王也死了,余下的族人竟然选择了向大商求助。
长城守卫军也连续传来奏报,称不断有羌人残部在边境汇集,对于这些兵败的羌人应该怎么安排,是内迁还是外放,是驱逐还是接纳,都得尽早拿个章程出来。
黄飞虎的建议,是以羌人残部为先锋,趁着伯邑考成为新羌王,立足未稳的时机,稍作试探,能打就打,不能打也要戒严。
苏全忠的建议……算了,憨憨没有任何建议。
从黄飞虎的奏报上看来,出兵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既能收拢羌人之心,又能探清伯邑考虚实,可其中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打或者不打,而是三没,没钱没粮没兵。
奴隶成军抬抬棺挖挖墓可以,郊游练兵也可以,真要与伯邑考麾下的西羌的军队作战,根本讨不到好,哪怕伯邑考立足未稳,也能轻松收拾,除非用上新得的火器。
而且十八万大军西行钱粮消耗不少,纣王又突然在桥山挖出一个昆仑古城来,还别出心裁的说明年要在昆仑城登皇台祭祖,对此朝中肯定得派出人手进行先期准备,将废墟清理一番,又需要一大堆物资。
此等大事,朝官们对此已经扯皮了好几天,按照正常程序,今天还得扯皮,就算纣王回朝了也没用,还得经过起码半个月的反复讨论,才有可能拿出具体章程。
可问题在于,怀孕的女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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