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面上茫然:“弄你什么?”
她总觉得,与凌姨娘对话,越来越费劲了。
当真是她太笨了么?
“罢了,不说了。”凌筎总有一种自己在带坏她的错觉。
明明人家才是有经验的那个,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随后又聊了几句娄宜姿,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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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梁国的使者抵京了,他们与大堰并非附属关系,往日也说不上多么友好往来,此次突然拜访,目的不明。
不排除说是来探听底细的,一旦觉得大堰软弱可欺,指不定边关就会立即燃起战火。
大堰如今国力不够强盛,先帝捅了不少窟窿,小皇帝撑不起来,光靠一个摄政王罢了。
便是这个摄政王,也很难完全放开手脚,因为卓氏一族扎根日久,虎视眈眈,尚且想要争权。
这些都不是秘密,周边各国,各有自己的探子,不敢说知道多么详细,基本的局面却都摸清了。
对此,大堰讲究先礼后兵,命人安排好驿站接待,晚宴接风,只管与他们会一会。
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小王子伊慕戈,据说是个带着金色耳钉的短发男子,容貌还很英俊。
英俊男子不稀奇,倒是耳钉和短发更有谈资,两天之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对此津津乐道。
宫宴的安排,是礼部与鸿鹄寺商量着来,为表示东道主的礼仪,还特意去询问了古梁国有何忌讳之处。
他们倒是没有忌讳,只是要求参加的大人们都带上女伴。
在古梁国,男子会与女子共舞,快活得很。
倘若没有女伴,你便是个可怜虫。
大堰尊重他国的习俗,让大臣们带上自家夫人进宫,携带家眷也是常有的事。
至于共舞,那就免了吧。
薄时衍不带女眷去,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但是,他还是吩咐了陈敬,让人把汤幼宁的衣裙安排上。
妾室没有诰命没有品级,自然不会有宫装,须得另行定制一些得体的衣裙。
他一句话,雪鸬园顿时热闹起来,缃云纺的绣娘们登门替她测量尺寸,因是加急单,她们得熬夜缝制,两日之内必成。
缃云纺在京城里名声不小,她们的绣娘手艺没得说,各色衣裙出手后基本不重样,免得贵夫人们筵席上撞了尴尬。
其次,她们嘴巴紧,出入各家后院给女眷们量尺寸,绝不敢乱传任何。
眼下,哪怕是对汤幼宁绝佳的身段赞不绝口,出了王府这道门,也只会烂在肚子里。
不过,当着小娘子的面,好话是没少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对于赏心悦目的事物,总会多留意一眼。
身体发肤,是老天爷的赏赐,有些天生就受到了偏爱。
汤幼宁还是头一回,被几个陌生人这般围着赞美,心里喜滋滋的,绣娘走后立即跑去照镜子。
她左右端详自己,笑得眉眼弯弯:“我也觉得我好看。”
不知何时,薄时衍过来了,缓步走至她身后,把她毫不掩饰的情绪表达纳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