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文浓眉一挑,伸手抚摸向阮瑶红润的唇瓣:“哦,阮同志就这么想嫁给我?我听说阮同志可是有对象的人,阮同志舍得不要你那对象吗?”
这丁浩文不知道是不是有烂牙,一凑过来,一股味道扑鼻而来,阮瑶屏住呼吸:“那男人不过是个技术员,每个月的工资还没有我多,我需要一个胆大有野心的男人,这样才能配得上我。”
丁浩文眼底立即升腾起一股欲望,笑得露出一口黄牙,脸朝阮瑶凑近过去。
他的脸越挨越近,眼看着就要碰到阮瑶的唇瓣,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看来有人是不服气我这个做老大的,连我说过的话都能当成耳边风!”
这话一出,丁浩文仿佛被针扎到一般,立即松开阮瑶的脸,脸上的横肉肉眼可见颤抖了一下,回身道:“深哥您来了,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将深哥突然抬脚一脚踹到丁浩文的肚子上。
丁浩文痛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飞出去,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肚子和屁股的痛不算什么,可在一帮兄弟面前这样被打,实在太下面子了!
想到这几年来,他为深哥鞍前马后,可深哥却从来不把他当人看,想到这,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只是抬起头时,他脸上再次恢复了之前恭谨的态度:“深哥我错了,深哥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丁浩文低头哈腰,低声下气道歉,连连保证,那模样跟之前打阮青青时的嚣张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阮瑶看到他这软脚虾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同时目光落在这个所谓的“深哥”身上。
深哥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左右,身材不高大,但气场很强,尤其是脸上的刀疤,还有那一脸的横肉,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其他人:老子不好惹。
跟一脸色眯眯的丁浩文不一样,深哥看到阮瑶的容貌,脸上眼神都没有一丝改变。
他冷冷看了阮瑶一眼:“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招,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阮瑶做出害怕的神色,身子往墙角缩了缩,没有吭声。
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可怕的男人,她能用色和利诱惑说服丁浩文,却不能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深哥又看了阮瑶一眼,然后对丁浩文道:“你跟我出来。”说完他满身阴冷转身走出去。
丁浩文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走了出去,一走出去,迎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你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弄回来?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丁浩文微微弓着腰:“我知道,但这女人长得那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深哥抬脚,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蠢货,她是石油基地的厂长,又被评为爱国先进分子,一旦被查出来,你我都要没命!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之前说过多少遍,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看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大哥吧?”
丁浩文又是一连串的道歉和表忠心:“深哥,我没有这样想,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只是今年风声变得很紧,我们社团收入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兄弟们都要喝西北风了,难得遇见这么个漂亮的货色,我想着先抓起来,回头再跟深哥你报告……”
深哥脸上横肉抖了抖道:“你他妈的蠢货,说你蠢你还不信,以前我就不准你们碰单位相关的人,只准抓那些背井离乡无亲无靠的人,更何况是现在,你个蠢货,你这是想害死大家!”
深哥显然是个暴脾气,抬脚在丁浩文胸膛狠狠踹了几脚,丁浩文都被踹得吐血了。
“深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丁浩文用双臂护住自己,一边苦苦哀求,只是眼底的恨意却越发深了。
他以前就很看不上深哥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这个不能抓,那个不能碰,尤其今年文ge活动爆发后,他更是怕得要死,中间有两个多月一个人也没抓回来,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凭什么当他们的老大?
他想到阮瑶刚才的话,猛地狠狠一咬牙,心中坚定了某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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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碧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要不是地上到处都是水坑,谁也不会想到昨晚下了一夜的雨。
姜英等人一夜未眠,一个个眼圈都黑了一圈。
“妈,要是厂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心!”
想到一夜没有消息的阮瑶,姜英再次绷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她要提前来月经,为什么她当时不忍一忍自己出去买,为什么她不叫大声一点把她妈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