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其他社员纷纷附和。
阮瑶没理会他们,走过去和众人打招呼。
徐记者这次不是一个人过来,还带了一个拍照的同事。
阮瑶身穿绿色的军便装,肌肤雪白,大眼睛红嘴儿,唇角一抿,一双盈盈杏眸跟着笑起来,在她身后是红浪滚滚的高粱地,人景连成一片,她美得好像云海走出来的仙女。
真没想到在这样的乡下能见到这样的美人。
拍照的小伙子一激动差点把昂贵的相机给摔了。
徐记者却是个大直男,一心扑在采访上。
社员们这会儿都知道不是来抓人,而是县城的报社来做采访。
这可是要上报纸,到时候整个县城的人说不定都会看到。
众人那个激动,衣服没办法换,脸赶紧擦一擦,头发用手扒拉几下。
不过激动归激动,大家伙没见过世面,一紧张都变成了哑巴。
赵香兰就在这时候跑了出来:“让开都给我让开,那个记者同志你快来采访我!”
徐记者看其他社员要么目瞪口呆,要么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好,难得看到一个说话这么流畅的,赶紧问道:“这位女同志您想说什么?”
看到赵香兰跑出来,阮瑶还没出声,洪胜男和林秋菊两人眉头就皱起来了。
尤其是洪胜男,她紧紧盯着赵香兰,决定赵香兰一说阮瑶的坏话,她就立即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
大不了就告诉记者赵香兰这个做婆婆的虐待她,到时候看赵香兰还敢不敢乱说话。
就在众人以为赵香兰要作妖时,赵香兰正义凛然道:“记者同志,我想说迫害妇女的事情我知道,我家就有三个不孝子,虽然没王友贵那样过分,可他们在家里也喜欢吼媳妇,你说这算什么男人?”
众人:???
阮家三兄弟:???
赵香兰拍着大腿叹气道:“妇联说媳妇是国家的人民,她们是嫁到我们阮家来,但不是卖给我们阮家,可这三个不孝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真是恨不得将他们三人赶到农场去重新接受教育!”
众人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阮家三兄弟更是一脸不置信:“……”
为了上报纸,他们娘这是把他们给卖了?
阮瑶看着卖儿子卖得无比快乐的赵香兰,突然想起国宝熊猫,只要一盆奶就能随便抱走它的崽,俗称忘崽牛奶。
采访了社员后,徐记者又采访了阮瑶,采访后肯定要拍照。
徐记者的同事拿着相机对着阮瑶拍了好几张,要不是胶卷太贵,他还想继续多拍几张。
离开生产队后,一行人又去农场拍了那些被抓走的家暴男人,尤其是挑粪的王友贵和他娘两母子,重点采访后再来一张怼着脸的照片。
王友贵:“……”
王友贵他娘:“……”
报社的人走了,生产队的人却久久没法平复心情。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打媳妇了。
打了媳妇不仅要被批|斗关押在农场,还要上报纸丢人现眼,真是太可怕了。
这天之后,生产队的风气有了很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