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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图的东风农场离铁人公社并不算远,坐马车只用了大概四十来分钟。
下车时阮瑶从军挎包拿出一包绿豆点心递给钟叔的儿子:“钟同志,又要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们,这个点心你拿去吃,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钟大壮同志摆手:“不用了,阮知青把东西拿回去……”
阮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点心放在马车上
,拉着洪胜男往农场走去。
阮瑶把自己妇联主任的工作证件,以及刚才从陈书记那边要来的探望文件给农场看门人。
东风农场不属于重刑犯劳改农场,因此把关没那么严,看门人检查了文件后,跟阮瑶说了阮兴民劳动的地方,然后就放她们进去了。
阮兴民和他三个好兄弟这会儿正在挑粪。
王二狗一脸不爽:“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妈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去举报,老子弄死他!”
李大富和苏有财两人也是阴沉着脸。
挑粪简直是世上最恶心的活儿,累就不说,关键是太恶心了,挑了粪后饭都吃不下了,晚上还不能洗澡,那味道熏得睡觉都睡不安稳,简直太要命了。
阮兴民挑着两桶粪没吭声。
举报的人是他媳妇洪胜男,他虽然也很生气,但好歹是他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就算对几个兄弟心里有愧,但也不可能把洪胜男给供出来。
阮瑶和洪胜男站在草丛后面,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阮兴民他们和听到他们说话,但对方看不到他们。
洪胜男这会儿唇角抿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如果刚才阮兴民把她给供出来,就算她有再多的担心,她也会立马选择跟阮兴民离婚。
好在他多少保留着一点做人的良知。
阮兴民挑着粪渐渐走远了,就在阮瑶想走出去会会他三个猪朋狗友时,三人又说话了。
王二狗啧了一声道:“昨天被抓进来之前,我听人说了件事情。”
“什么事情?”
“西沟生产队听说来了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知青,据说那皮肤白得就跟水豆腐一样,可你们知道这女知青是谁的亲戚吗?”
“谁?”
“是兴民的堂妹,我上次让那蠢货给我介绍,那蠢货居然骗我说不认识对方,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那个事情。”
李大富蹙眉皱了皱:“应该不会吧,他要是知道了,前天也不会把家里的钱拿给我们,更不会替我们去打架挨揍。”
“你说得也对,而且我们当时做得那么隐秘,应该没有其他人看到。”
阮瑶本来是打算出去给阮兴民拉点仇恨值,让
他这个渣男再多吃点苦,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朝洪胜男使了个眼色,两人朝远一点的小树林走过去。
阮瑶先开口:“刚才那帮人的话你都听到了,我怀疑根本没有所谓的救命之恩,你们十有八|九是被耍了,你把三堂哥救人的事情跟我详细说一遍。”
洪胜男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眸,但还是把事情详细告诉阮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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