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川端着瓷碗和保温桶进来,脸上表情依旧淡淡:
“找你有事,”青年将热好的枸杞姜汤递给黎冬,才去打开保温桶,用瓷勺又盛出一碗白泽莹润的鱼汤,“打电话听你发烧,就顺路过来。”
“我没事,”黎冬这时已找回为人姐姐的角色,仰头将枸杞姜汤喝完,弯眉看向坐在床边的青年,温声道:“辛苦你跑一趟,等很久了吗。”
不等周屿川回答,对面倦懒靠着门框站的祁夏璟凉凉开口:
“不久,也就个五个多小时而已。”
“。。。。。。”
相比黎冬用眼神让祁夏璟别再说,周屿川面色平静地任凭冷嘲热讽,只是安静等待黎冬喝完鱼汤后,沉沉叫了声“姐”。
姐弟俩平日交流不多,情绪鲜少外露的周屿川也很少叫她姐姐,黎冬被青年沙哑的低呼声喊地心里止不住愧疚。
她坐直身体,抬手揉揉周屿川头发,柔声道:“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利么。”
周屿川沉默摇头,只是低头收拾碗筷时,意有所指地轻声道:“只是体会了一次,寄人篱下的感觉而已。”
祁夏璟:“。。。。。。”
“是在没事做,去找个女朋友。”
三分钟后,祁夏璟面无表情地看着楼梯口的周屿川,不留情面地下达逐客令:“实在找不到,找个男朋友也可以。”
话落,男人不给青年任何回话机会,无情地反手将大门甩上,也将周屿川在门外的一声“姐”,彻底隔绝在外。
空荡安寂客厅再度静悄悄一片。
周屿川那声“姐”正踩中黎冬软肋,坚持出来送人的她,身上还裹着宽大的外套和厚毯子。
终究于心不忍,她伸手轻拽下祁夏璟衣袖,轻声道:“你就让他一点吧,他年纪还小。”
祁夏璟响起某人在他家的句句挑衅,挑眉反问:“25岁还小?那我——”
不等他说完,半步外的黎冬忽地踮起脚,双手攀撑着祁夏璟肩膀,偏头在男人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拢好滑落的毛毯和大衣,她水盈盈的黑眸写满期待,眼尾仍旧染着点点胭脂般的绯红。
羞于主动让她自脖颈向上烧起粉红,别开眼轻声问:“。。。。。。可以吗。”
湿润唇热的触感尤在,祁夏璟桃花眸微沉,喉结滚动,哑声道:“你——”
话音未落,黎冬再一次踮脚吻过来,这次她没再去管肩上的衣物,双手捧着男人的脸便落下更为深切的亲吻,不再是一触即分的贴碰。
毛毯滑落,祁夏璟眼疾手快地抓住围盖在黎冬身上,下一秒竟然感受到女人张唇伸舌,缠绵过她狠狠咬过的下唇。
那一刹,祁夏璟只觉得浑身血液往头上涌,手臂不自觉地用力将人搂紧。
黎冬皱眉吃痛,松口后急急调整呼吸,几秒后轻声道:“让让他吧,就当是为了。。。。。。你女朋友。”
湿热浓烈的雏菊香争先恐后钻进鼻腔,祁夏璟太阳穴突突直跳,勾唇难掩声线紧绷:
“咬人的本事和谁学的,嗯?”
黎冬闻言垂眸,沾染水汽的长睫颤抖剧烈,声若蚊蝇:“。。。。。。。和一个无赖学的。”
话落,头顶响起一道嘶哑低笑,颇带点咬牙切齿意味。
“黎冬,”祁夏璟一字一顿地哑声喊她姓名,在这太阳将落、万物步入黑暗时分,倏地让黎冬本能警觉出几分危险,
“你今晚是真的不想回家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