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媛许久和侄女未见,这几年因为婚事和黎明强闹得很僵,一路上总忍不住问黎冬家中近况,之后又停不住地自责。
直到宾利停在小区楼下,女人还依依不舍地拉着黎冬的手不放,温声细语地叮嘱她最近降温,一定要多添衣物、注意休息。
黎冬弯眉,温声说好。
两位祁家的男士则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清楚你们现在的情况,”祁琛看向夫人的眼神满是柔和爱意,感慨地拍拍祁夏璟肩膀,“只是作为过来人多嘴一句,”
“好好珍惜当下,一切决定从心就是对的。”
这些年两人各自有事烦扰,祁夏璟高三和家里闹翻后出国再无音讯,而祁琛则忙于接手基金会和承担违约联姻的后果。
如果不是他今天来医院、主动联系祁夏璟,也不会有这番掏心窝的话。
祁夏璟垂眸瞥向肩膀上的手,勾唇懒懒道:“婚礼会多随份子钱的。”
话完他双手抱胸,静静望着几步外的黎冬。
女人柔顺的黑发扎成干练的高马尾,深黑色的高领毛衣包裹纤长的天鹅颈;此时她身体微微倾斜向着黎媛,温声告诉她黎家父晚明日傍晚的到达时间,以及下周一的体检安排。
原来两位长辈明天就要过来。
想起白日黎冬坚决推拒他的好意,祁夏璟眼底倦懒笑意淡褪几分。
“听说小冬父母这两天要来,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了么,”耳边响起祁琛的调侃,男人颇有经验的眼神充满怜悯,
“还有自家一堆烂事,你最近有得辛苦了。”
出身名门确实自小会过上众星捧月的日子,而同等交换的,是名叫自由的抉择权。
不仅是祁夏璟强行被安排出国、祁琛必须接受强塞的联姻,就连祁父甚至更早一辈,也同样要经历这些不得已。
只不过他们选择了反抗而已。
“值得就可以。”
面对祁琛提起的曾经阻挠,祁夏璟只是漫不经心地丢下五个字,抬步朝黎冬的方向走去。
和夫妻俩在楼下告别后,剩下的路两人只能爬楼上去。
祁夏璟习惯性地走在前面,声控路灯在男人沉着脚步声落下时亮起,让黎冬前行的路总是光明。
她默默跟在男人身后,任由对方打落的倒影将她包裹其中。
楼梯口分别前,祁夏璟停在拐弯处转身看她,黑眸在逆光中辨不清情绪,毫无征兆地开口,语调慵懒:
“要是我们那年夏天见过就好了。”
并没期待得到回复,男人说完就向家门口走去,身后却突然响起黎冬的疑问声。
“为什么想要早点遇到呢。”
她停在原地望过来,双眼写满不解。
因为总会觉得遗憾。
因为想知道她那时的模样,想参与她那时的生活,希望她能健康快乐,更希望她不要活的太懂事辛苦。
有句话祁夏璟没对祁琛说过,其实他一直很羡慕备受争议的夫妻俩。
起码再难的路,也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不像他和黎冬,分别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回望以往每次的错过,只剩满盘缺憾。
“因为想早点追到你,”祁夏璟勾唇神情倦懒,背靠门板隔着廊道和黎冬对望,桃花眸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