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徐榄想趁机偷尝个草莓,手伸过去就被无情拍走,撇嘴,“这事全医院都传遍了。”
“这顿饭,就是周时予的手术换来的。”
祁夏璟沉哑的嗓音平波无澜,事不关己的态度宛如旁观者:“以她的性格,如果想要感谢报答,换成别人会有任何不同吗?”
徐榄沉吟不语,仔细想了下,发现他确实无法反驳。
大多数人哪怕感恩回报都会计较得失,但黎冬是对每份善意都诚惶诚恐的人,哪怕是无心的随手帮忙,她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还回来。
徐榄至今都忘不了,分班后他有次顺路帮黎冬搬教材,结果接下来的一学期里,只要他逃课,回来就能看到桌面上有黎冬留的清单,密密麻麻全是上课讲的重点和作业。
连他都知道的事情,祁夏璟没可能不清楚。
所以他才会说哪怕换成任何人,都会是相同的结果。
“行吧,这件事上你说服我了,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榄耸肩想不通,以前不管不顾的人怎么怂成这样:“现在不是你想重拾旧爱追回人家?总纠结这个纠结那个,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在祁夏璟幽幽眼神中,徐榄大爷似的长腿交叠靠着椅背,曲指在桌面轻敲两下,一针见血道:
“哥咱清醒点呗,你都十年没对象了,追个人还要什么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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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我上次回国是几年前来着?”
沈初蔓此时正在大洋彼岸正打包行李,语气兴奋:“我记得你才刚进医院工作。”
“三年前,”黎冬坐在卧室的躺椅上看书,温声替她回答,“这次回国,还会再走吗?”
“不走了!”沈初蔓在那头提醒搬家公司轻拿轻放,“姐名利和钱都赚够了,必须立刻回到祖国怀抱。”
黎冬笑着说好。
沈初蔓说到一半,突然兴奋地转换话题:“对了,我前俩天还地去迪士尼,买了你最爱的史迪奇人偶,半人高的可以抱着睡觉!”
黎冬放下书抬头,看向她满床头各种各样的史迪奇:“那我提前给它准备个枕头。”
“我这个人偶还能换衣服呢——诶你那边是有狗叫吗?”
黎冬是带着降噪耳机通讯,外界杂音都被隔绝在外,经过提醒后摘下耳机,果然听见熟悉的狗叫。
时针走过晚上九点,可她傍晚六点半才喂过罐头吃饭。
都这个时间点,祁夏璟应该回来了,罐头来找她,是他们两个又吵架了吗?
“冬冬还在吗?”沈初蔓见她没回答,又问了一声,“你养狗了?”
“没有,是邻居养的。”
黎冬放下手里书笔,起身走到门边按下把手,看摇尾巴的大狗哼哧哼哧地在她门前转,嘴里叼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子。
黎冬从口狗嘴里拿出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她的两个保温桶,能闻到不同于食物的清香味,应该是用洗洁精清洗过。
其中一个保温桶的桶壁上,贴着写了字的便利贴。
黎冬撕下拿起来看,苍劲有力的行楷跃然纸上,是她熟悉的笔记。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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