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两个孩子分别随父母姓,姐姐取父姓弟弟取母姓,姐弟俩从小感情不错,但平时交流并不算多。
罐头在脚边专心吃饭,祁夏璟惯例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冬皱眉要打电话问,弟弟的短信先跳出界面。
周屿川:妈又要你去相亲了?
黎冬回复:嗯,说过很多次我有工资,不要每次听我去相亲就打钱。
周屿川:你别管。
周屿川:人要找喜欢的人结婚,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
周屿川:以及你弟还没死,就算你一辈子不找男人,以后也不会孤独终老。
黎冬无奈轻笑,坚持把钱转回去:知道了,不许再打回来,早点休息。
周屿川:啰嗦。
可能是过去的日子让人穷怕了,黎家人在表达关心前,都会简单粗暴的先打钱,说起话时却总语言生硬。
对面不再废话,黎冬收起手机靠着阳台水泥围栏,看楼下与夜色相伴的车水马龙,听汽车鸣笛和寒风交织奏乐。
不知怎的,她再次想起病房里孤助无援的周时予,和下跪乞求的母亲——她甚至不知道对方姓名,却被委以信任。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能做些什么的。
傍晚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微微生痛,黎冬转身,对面是始终沉默的男人:“祁夏璟。”
祁夏璟比她先开口:“你想要我作周时予的主刀。”
沉厚男声揉杂在风中送进耳边,黎冬静静望着抬头正看她的祁夏璟,点头承认:“是。”
她不清楚祁夏璟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但茶水间的造谣不会空穴来风,他知道来龙去脉就是几句话的事。
以他们的关系,有求于对方只会尴尬,黎冬艰难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祁夏璟忽地打断:“你可以帮忙做饭。”
黎冬爽快应下:“好。”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反倒让祁夏璟有短暂的愣神,男人缓缓皱紧眉间,半晌后再度开口:
“我说的是给我做饭,不是给狗。”
黎冬:“。。。。。。我知道的。”
“。。。。。。”
良久,祁夏璟倏地低笑出声。
男人宽肩细碎地轻颤,沉寂的黑眸泛起浅浅笑意,半开的铁门有暖黄灯光在他身后亮起,在夜幕降临时宛如幻境。
重逢后第一次见祁夏璟笑,恍惚间,黎冬仿佛又看到十年前的少年模样。
她莫名被笑容感染,勾唇弯眉,轻声问他:“你想吃什么。”
祁夏璟站直身体:“饺子。”??
“现包的话需要时间。”
“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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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购物车里已经零散放了几样食材,黎冬仍旧对“和祁夏璟一起逛超市”这件事,缺乏实感。